与兰陵同坐在马车上,李弘思索着猎豹说的那一番话,以及自己看见的碎片,这些东西出现在慈恩寺看来不是巧合。
李弘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那些被囚禁的人会是大唐的工匠?而那些碎片则就是工匠们制作玲珑塔时的残次品?
“想什么呢小家伙?”兰陵看着李弘手里捏着碎片不放手,还当是小家伙还在为在皇宫打碎玲珑塔一事儿发愁,溺爱的抚摸着李弘的脑袋问道。
“没想什么,姑姑您跟唯应大师是这么认识的?”李弘抬头问道,手里的玻璃碎片紧贴一只眼睛,能够模模糊糊看见兰陵的影子。
“淘气。”兰陵把李弘放在眼睛上的手轻轻拍掉,叹口气说道:“这是王皇后的弟弟早些年介绍的,现在这长安城虽然寺院、道观几十上百家,但这香火钱都是贵的离谱,你姑姑又不像你从小就懂得赚钱,虽然贵为公主,可还是无法天天去那大的寺庙上香祈祷,正好有次在宫中唯应为王皇后讲经,她的弟弟王景就把这唯应介绍给姑姑认识了。”
“那之前呢?唯应在那座寺院?”李弘继续追问道。
“之前啊,之前一直在光明寺,这慈恩寺建好后,听说也是王皇后的弟弟跟舅舅,撮合他来这慈恩寺的。你问这些干什么?”兰陵突然间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随便问问,也不知道这唯应大师跟玄奘法师哪个厉害些,佛学高深些。”李弘随意的回答道。
“那自然是玄奘法师要厉害多了,他可是亲自去求取的佛经,而且,玄奘法师只给我们皇家的人讲经,就是你父皇一年也是得去他那里两次呢,现在快成你父皇的御用法师了都,我们自然是轮不到听玄奘法师讲经了。”兰陵叹口气说道。
望着兰陵的马车缓缓离去后,李弘脑海里还在思索着兰陵的一番话,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芒种、惊蛰,快去跟上姑姑的马车,护送到家后你们再回来。”
李弘一边往府里走,一边继续思索着慈恩寺的疑点,越是思索,越是觉得这慈恩寺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王皇后的弟弟王景介绍的唯应?好像他跟他父亲还有他的哥哥一样,都是无实职的文散官。
他父亲,也就是王皇后的父亲是被封为“特进”,大朝会时仅次于“三公”。封爵魏国公,正二品的文散官,至于王皇后的弟弟什么爵位,李弘就不知道了。
但李弘还知道王皇后的舅舅柳爽,这可是有实权的人物存在,此时正任职中书省长官中书令一职。
李弘摇摇头想把脑海里这些琐事驱赶出去,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此时在长安城无论大小寺院,不光是善男信女虔诚朝拜的地方,也是人们游览观光、赏花赏月的去处,相当于后世的公园。
同样,有些寺院也充当着官府安置一些罢黜官员家属的职能,最为人熟知的恐怕就是母后当年待过的感业寺了。
第二日上午,李义府下朝后就匆匆的赶了过来,身后跟着六个人,看神情样子,六人多像是普通百姓,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跟在李义府身后在濮王府里行走着。
李弘在夏至的伺候下刚刚吃完早饭,打着哈欠让李义府进来。
李义府站在门口吩咐六人在门外等候,从找来这六人到现在,李义府都没有告诉这六人为何来此,来此的目的跟所要见的人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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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听到李义府的招呼后,急忙点头称是,眼睛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随意的张望。他们还从来没有进过如此之大的府邸,光是走路,都让他们感觉像是走了半坊之地。
六人不安的在心里猜测着,一会儿将要见到的大人物身份,在长安城能够住这么大的宅子的,恐怕得是国公以上的官员吧,无论如何,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会儿将要见到的会是皇家的王爷。
“义府坐,怎么样,人找来了?”李弘也不客套,昨夜一宿没睡好,脑海里老是充斥着昨天慈恩寺的一幕。
“回代王,都找来了,按照您的吩咐,琉璃工匠两个,铁匠两个,还有烧制青砖的两个工匠,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祖传的手艺都是,在长安城也都是数的上的能工巧匠。”李义府坐下后,夏至便给端来一杯清水放下。
李弘喝不惯此时的煎茶,所以到现在他也只喝烧开的开水。
李义府显然已经习惯了,对着夏至微微点头表示谢意。
“对了,问你个事儿,你知道慈恩寺吗?”李弘痛苦的用小手,捶了捶自己的小脑袋瓜子,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披在肩头随意摇晃。
“臣知道慈恩寺,前几日刚刚兴建好,代王为何问起这个,如果想去,明日臣可以陪同您一起去看看。”李义府眼神中闪过一丝琢磨的意味说道。
“不了,昨日跟兰陵姑姑去过了,你对慈恩寺了解多少?”李弘任由夏至把他的头发,绑成一个马尾披在脑后,实在是懒得束发了他。
李义府沉吟了下说道:“嗯……臣了解的不多,据说这慈恩寺乃是龟滋与我大唐富商人家一起出资兴建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