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住在驿馆也会有人过来拜访,都是冲着皇帝亲任的传令使这个名头而来,几次闭门不见也就没人过来自找没趣了。
可木三千答应了要去替天师观参加论辩之后驿馆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每天都有各家大人的小厮拿着名刺过来拜见,还非要请木三千过府一聚云云。
不管是木三千还是欧阳苏,现在都是太安城里的红人,是达官贵人争相结交的香饽饽。
这便是朝堂上的妙处了。
太安城里大都非富即贵,庙堂之上官员相交即便密切也都得偷偷摸摸,生怕给人知道了被安上个结党营私的罪名。富门望族攀附权贵也都得小心翼翼,谁知道哪天就失了宠没了势,说不定还得跟着遭受牵连。
而刚刚露出苗头的新人就没有了这些顾虑,一来亲近那些身世清白的年轻人并不会有结党营私之嫌,二来万一这些年轻人中有一个日后得了势,那还不得念着当初的好。
武当山也好书院也好,都跟朝堂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如此权衡,木三千跟欧阳苏两人甚至比当初的宋知命更值得好好结交。
一方面是求贤若渴的太安城里各大家族权贵,一方面则是不胜其扰郁闷至极的木三千。
“小木大人,您就出来跟他们见一面吧,你看那些人从一大早就跑来驿馆坐着,光是热水都喝光了好几桶,茶叶都给泡的没味了,实在是影响咱们驿馆接待办差啊。”
木三千的房门外驿馆管事老 胡架不住下面人的央求,亲自跑上来跟小木大人说情。那些带着名刺来的哪一家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驿馆管事能惹得起,可这小木大人偏偏一个都不肯见,一大早就紧闭房门,任谁过来喊都没用。
“小木大人?”
没听见房里动静管事老 胡便敲了敲门,谁知刚敲了两下房门?孢弦簧?涂??恕
“小木大人?”
老 胡蹑手蹑脚的进去,一边轻声喊道,可四下里看去房间中竟然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而挨着街边的窗户大开着,莫不是小木大人跳窗溜出去了?
老 胡一拍大腿暗叫这下可好,下面那群人只怕是非要等到天黑不可了。
一大早被驿馆内的吵闹给搅了好梦的木三千为了避开那些人便直接开窗跳了下去,没想到
临街的窗户下面居然停了一顶轿子,木三千收脚不及将轿顶给砸出了一个窟窿不说,整个人还直接摔了进去。
哐当一声巨响吓坏了几个轿夫连同跟出来的小厮,小厮连忙掀开帘子,却见轿子里居然多了一个少年坐在自家少爷的怀里,两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你什么人呐你,从哪儿来冒出来的狗东西?还不赶紧从我家少爷身上下来!”
小厮一看少爷都快给砸成傻子了,这还了得,赶紧上前要去把木三千给拉出来。
“哎呦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木三千反应过来连忙从轿子里跳出去慌忙给人道歉,毕竟连人家的轿子顶都给砸了个窟窿。
“没事没事,哈哈!”
坐在轿子里的那位少爷也是个妙人,轿子顶都给砸出了个大窟窿居然还哈哈笑起来。
“有意思有意思,你从哪儿来的啊,怎么还从天上掉下来了?”
轿子里的那位挪动着身子想从轿子里出来,无奈身躯沉重往前使了半天劲都没站起来。
“干看着啊,还不赶紧把我拉出来!”
“哎哎!”
小厮方才也是愣了神,听见少爷说话才反应过来立马过去使劲将其从轿子里给扶起来。
等着人出了轿子木三千才看清,好家伙,足足比木三千高出两头,粗壮的腰身比木三千多出一个都不止,近看了跟小山似的。
“实在对不住了这位兄台,我躲人来着,一时着急就从窗户上跳了下来,也没在意看,这不就把你的轿子给砸坏了——”
“无妨无妨,不就是一顶轿子么,不过你在躲谁啊,还能给逼的跳窗户?”
这位身材壮硕无比的公子哥倒是大度,摆摆手示意轿子什么都是小事。
“嗨,也没谁,就是——”
木三千不好明说,难不成告诉这人他是为了躲开那些太安城的达官显贵才跳了窗户?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躲你家夫人!”
谁知木三千还没说完那为少爷已经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都一样,我家的夫人也是只母老虎,这位兄弟咱们实在是同病相怜呐。”
“哎,嘿嘿——”
这位少爷看来脑袋不太灵光,说着竟然拿起袖子擦起眼角来,真不知道他平日里得受了多少欺负才能有这般模样。
“还未请教?”
“我叫杨毅,是京兆府尹的儿子。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见木三千向自己请教名讳,杨毅便站直了身子,认认真真的阖手作揖。
“我叫李三,就是个寻常百姓。”
木三千打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