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哥哥!”
应着木三千的一声轻唤,房内曹霜露的声音陡然轻快响起,但旋即又没了动静湮没不闻,木三千兀自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却没等到下文,只好再开口说话。
“你小子一个人躲房里干什么呢?让我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过来看你,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也?”
木三千开玩笑似的语气之后木门?孢弦簧?郝?目?艘惶醴欤?菽谥蚧鹑?藁璋档睦骱Γ?饷娴墓夂萌菀淄缸琶欧旖?ィ?芩?都溉找岳瓷俪圆缓龋?揪褪萑醯哪q??缘勉俱膊豢埃??チ斯庠蟮乃?看丝碳幢阌痴赵诹斯饷11乱彩峭鹑缫惶端浪?
“小木哥哥。”
开门之后曹霜露大概对着门外的方向怯生生喊了一句,这一句“小木哥哥”远没有当初两人刚见面之时的那般活泼,木三千听在耳中心里猛然堵了一下。
“不请我进去吗?”
曹霜露略显慌乱,开门的时候还碰倒了自己的额头,等木三千拖着因为伤势依旧沉重的身子进了房间,阖上门之后屋内又重归于一片昏暗。
“怎么也不点蜡烛,屋子里黑漆漆的。”
木三千拉过椅子坐下,瞥到了桌上那一截老长的蜡烛。
“霜露眼睛看不到,这些日子也习惯了,点上蜡烛也没有多少差别,就想着这蜡烛就别浪费在我身上了。”
眼睛有恙,但曹霜露显然适应极快,房内一切布局了然于胸,等木三千咯吱咯吱坐在椅子上后他才慢慢的挪到床边,却一直没有坐下。
“离开丹阳湖也有些日子,等这商船到了襄阳之后我们就要下船了。”
木三千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小小年纪的曹霜露此刻是多么的局促难安,又是多么的忐忑自责,不过木三千并没有出言安慰,曹霜露年纪是小,但他心智上的成熟恐怕远远大于他的外表。
由是木三千便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破玄虽然企图用船上的人命祭妖,为整船人所仇恨,但他毕竟是你的师傅,所以那些得以幸存的人迁怒于你也是情有可原。”
“我知道。”
木三千进来房间的这半天里,曹霜露便只说了这三个字,然后又继续低着脑袋沉默。
“你现在离家千里,指望船上的人是不可能送你回家了。”
“我不回去!”
木三千话还没说完便给曹霜露忽然打断。
“我爹娘已经把我给卖了,如果我回去别人一定会说是我家骗取别人钱财。”
这小子竟然是在担心这个?
木三千心里悄然感叹了一句。
“你回不回去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在商船抵达襄阳之前,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明白。”
曹霜露这时才抬起了头,用他并不能看清木三千模样的眼睛望着木三千声音传来的地方。
“你之前也看到了,我被你师傅破玄打成了重伤,吐血怎么着都得有好几盆,肋骨折了好几根,再加上浑身上下其他大大小小伤势,怎么算都得花上几十万两汤药费才能治得好,对了,还有精神损失费也得算上,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头会干这一出?”
木三千根本不给曹霜露反应的机会一口气说了好多,说到后面貌似还找到了感觉,越说越来劲。
“商船也让我给买了下来,跟破玄在丹阳湖的一战把商船也给毁了个七七八八,到了襄阳还要花钱维修,这些费用也的算进去。”
最后木三千掰着手指略微沉吟之后咬咬牙开口说道。
“总共的损失我就便宜算给你,你就赔我一百万两就好了。”
说完木三千似乎颇为得意,来开架势想要翘起二郎腿找找债主讨债的感觉,可一动伤口又疼了起来,顿时又给疼得呲牙咧嘴。
“一百万两?”
曹霜露被木三千的一通连环炮给轰得昏头转向,师傅的所作所为的确不该,造成的损失有目共睹,可师傅现在已经死了,自己作为徒弟说起来也当的责无旁贷。
但那是一百万两啊!
曹霜露忽然有种自己还不如死了的感觉。
“考虑到你现在年纪太小,你师傅那些值钱的东西藏在哪儿你也不知道,咱们商量商量,你看这样行不行,在你还清钱之前你就一直跟着我,给我做个随从什么的之类,帮我端茶倒水送衣送饭,等你找到了你师傅留下的好东西,折算一下能还多少,到时候咱们再细算,怎么样?”
“啊?”
在木三千的循循善诱下曹霜露都已经开始想师傅的那些法宝物件都放在了哪儿,随后又听木三千说让自己跟在他身边当个奴仆还债,听着难免鼻头一酸就要流出泪来。
“那就这么定了,待会让红衣送饭过来,你先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服侍我。”
不给曹霜露回绝的机会,木三千说完就起身往门外走。
让红衣送饭过来给自己吃?
曹霜露可一点都不笨,只不过木三千做戏太足语气逼真,加上巧舌如簧一番言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