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的大脑有点儿乱,刚才哭得太汹涌,满脸都是泪痕,现在早已风干。
“不不不,钱哥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我现在就把人放了,不,不做了。”吴月生再次说道。
“一句不做了就完了?”钱哥竖着眉毛说。
“没,没完,我,我认错,我,我道歉,我,我自罚……”吴月生只觉得下腹一阵紧急,裤管里就流出了一大滩的水。
钱哥的手机响了。
他拿过来接听,声音很是爽朗,哈哈大笑道:“哈哈,徐总,找到了,找到了,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呢?你放心,好,行,你来,我到门口接你!”
说完,钱哥挂了电话,摘下眼镜,等着吴月生道:“老二,你太不长眼睛了,什么活儿你都敢接,什么人你都敢做,你是活腻了是吗?我可告诉你,等你被扫的那天,如果你扛不住,老子灭你全家!”
“别,别啊,钱哥!”吴月生噗通一声跪倒在钱哥跟前,双手抓住钱哥的裤脚,苦苦哀求道,“我,我不知道啊!她,她一个海城来的小记者,能,能惊动钱哥啊……我,我该死……”
吴月生这一跪,他那边的黑衣人各个都吓傻了,立马扑通扑通全跪下去了!
而且异口同声道:“钱哥饶命!求钱哥饶命!”
“我不会要你们的命,你们的命不值钱。但是,有人会要你们的命!你们等着吧!”说完,钱哥一脚踢开了吴月生,大跨步走了出去。
走到妮妮身边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会儿,说:“给她把衣服穿上,松绑!”
“是!”
几个人立刻手忙脚乱地给她解开绳索,然后把衣服递给她。
妮妮刚才完全做好了一死了之的决心,没想到情势居然如此逆转,她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抱着自己的衣服时,她才感觉到有点儿冷。
刚才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根本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存在,只想着死了算了,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把衣服穿上,本能地想站起来,双脚却已经不听使唤了,被捆得有点儿发麻,根本迈不开脚步。
“嗷……”妮妮忍着疼痛,扶着椅子想要走出去。
两个人从边上过来扶着她。
这是刚才跟着钱哥进来的人。
妮妮感激地看了看他们。
她挪动脚步,正想往外走。
看到门外又走来几个人。
和钱哥并肩的那个,怎么那么熟悉?
待他们跨步走进屋里的时候,妮妮惊呆了!
徐远图!
居然是徐远图!
徐远图怎么和钱哥是朋友了?他怎么能找到她的?
妮妮的泪再次夺眶而出,所有的屈辱瞬间涌上心头,泪水瞬时模糊的眼前的视线。
徐远图看到她,几步就跨了过来,心疼地把她拥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妮妮,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妮妮早已哭得泪眼婆娑,无法抑制心里的痛楚,抱着他放声大哭。
徐远图环视了一下那一圈跪着的人,脸上的神情十分严肃,他瞪着他们,咬着牙道:“下瞎了你们的狗眼!欧阳妮儿你们也敢动手,你们是活腻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就等死吧!”
“不不不——求徐爷饶命!饶命啊!”吴月生立马磕头道,“我吴月生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徐爷,对不起欧阳妮儿小姐,对不起!这都是裴程让我做的,幕后的指使是他啊!我只是个行事儿的——”
“都该死!统统该死!”
徐远图恨恨地说道。
然后他看着趴在自己怀里哭泣的妮妮,安慰道:“没事儿了,以后没事儿了。只要你没受伤就好……”
妮妮哭得凄惨,双眼已经浮肿。
她突然想到文艺,抬起头恐惧地说道:“文艺不见了,我问他们,他们也不说。你赶紧去救文艺吧!”
“文艺找到了,没事儿了,你放心。”徐远图安慰道。
看到妮妮被吓成这个样子,徐远图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想她这样一个千金大小姐,出身如此显赫高贵,却被这群地皮人流氓人渣羞辱,实在是无法容忍!
这些人必须得抓起来,否则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文艺在哪里?”妮妮抓着徐远图的衣服问道,她的手依旧在瑟瑟发抖。
“在宾馆里。她也很担心你,来,你和她说句话。”徐远图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的文艺的电话。
“徐远图,妮妮找到了吗?”文艺焦急地问道。
“文艺——”妮妮刚喊出声,泪水就再次汹涌而出,心酸心痛得几乎要死去。
太可怕了!刚刚过去的那一幕她再也不想回首,可是却那么深刻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嫂子,你没事儿吧?”文艺立马喊道。
“我,没事儿——”妮妮抽泣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