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朝着那里去。红衣女鬼漫无目的的游来荡去,但暖暖却已经没有心情玩儿游戏了。她一边走,一边道:“为什么我这一次出门,竟然会连续遇到两件事端?是巧合?还是说一种必然?”她漫步而行,脚下不快不慢,却沉稳死寂。脚落在地面上,无声无息,一腔汹涌的怒火却在激荡,充盈于胸——那是一道气,这一道气是天经地义的一道气,是不平之气,是堂堂正正,充塞于天地之间的气。子墨子云,此乃“天志”,是天的意志。孟子云,此乃“浩然正气”,浩浩荡荡,就存在于天地之中,至高至大。浩然正气盈于胸中,便无所畏惧,贫贱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须臾,她便走到了一根柱子后,绕过柱子就见到了一个打着蓝色眼影,很杀马特的留着一头脏兮兮的头发,穿了一身黑皮的男子。男子大概不到二十岁,这会儿正沉浸在精神的亢奋中不能自拔——
那么大的一只鬼他都不曾发现,女人吓得尖叫、跑了,他也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暖暖等人过来,他一样没有反应。
冷笑一声,暖暖道:“我需要让他清醒一下!”神束线悍然一刺,插入了对方的眉心,而虚幻的感觉一闪而逝,悍然便是一道粗暴的波由神束线透过去。一下震撼,对方的髓海陡然一下子清明——暖暖这一下手法极其粗暴,丝毫没有顾忌对方会因此变成傻子、疯子的意思,只是让人清醒一下而已。
她分外的确信这个人疯不了、也傻不了——一个死人是不可能变成疯子,更不可能变成傻子的。
他已经是一个死人,只是现在还没有死而已。
“谁?你们是谁?”
暖暖冷笑,声音冰冷:“善恶终有报,你教唆赵倩倩杀死亲奶奶,罪无可恕!”“你们凭什么杀我?杀人犯法……”“呵,你还知道法律呢?”“我警告你们,我还不满十六,逼急了我弄死你们。嘿……我不满十六,杀了你们,你们死也白死……”他说着话,手里就多出了一把刀。
一把很尖的匕首,朝着几人挥舞了一下,虽然有些惴惴不安,但却很有底气:年龄就是他的底气。
暖暖漠视他,声音很是平静:“今天是我第一次杀生……但却不是我第一次提起勇气杀人。血腥的场面我见过,死人我也见过。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她一步走踢,脚尖正中男子拿刀的手。刀“嘣”的一下飞出去,插进天花板的楼板中。足足插进去大概半个刀身的长度,匕首的尾部轻轻颤抖……
暖暖的手一探,就抓住了男子的脖子,以一个不高不低的高度,让男子站不起来也蹲不下,道:“你肯定不能理解什么是刀山火海,死不旋踵。我心有天志,杀该死之人,心不会有芥蒂,手不会颤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这就是虽然千万人,吾往矣。你不会懂,你去死吧。”
手一用力,男子的颈部就骨头断裂开,从肉中穿出来,死相和女子一样。这样的手法无疑很残忍。
彩霞默默的走过来,轻轻的用手按一下暖暖的肩膀。很认真的说:“我知道,刚刚的话,是说给我们听得,让我们安心。但是……以后,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吧。呙的手,不应该染满鲜血,无论是应该还是不应该。刀,我们才是刀——”彩霞的声音陡然扬起,手也高高的扬起,而后一挥而落。
地上的尸体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冲击,竟然在顷刻之内化为灰烬。夜风轻轻的一吹,什么都不曾留下。
天夭戮阴刀,不仅仅无声无息,杀人无形,而且也同样可以霸道的尸骨无存。
暖暖笑一下,明媚的像是夏日的骄阳,心中说不出的感动。道:“彩霞姐,谢谢你。但你不是刀,是彩霞姐……你不忍我染血,我就忍心你的手里沾满血吗?可是这事遇上了,又怎么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做不到啊……”她做不到。那一个顶天立地的女人教会了她很多的东西,唯独没有视而不见的冷漠。她不期然的响起任红梅,想起她的义无反顾,有些思念。
“走吧,这一趟真不该出来……”
不能视而不见,便只有最好不见。
这一趟“游玩儿”神族一起来的女人们都是后悔的,今夜的游戏显然也没法子继续了。大家都没有心情继续玩儿,找了家酒店住下,叶提娜沉默了一会儿,嘀咕了一句:“这一趟出门没看黄历……”“睡吧,咱们明天就回去。就不该出来。”彩霞默了一阵,也来了一句。
一夜沉闷,睡了一觉后,翌日一大大早,一行人就回昆仑,一刻也不愿意在酆都待了。路上也没说话的心情,至于夜里,就回到了无名小镇。
“这都怎么了?玩儿的不开心?闹别扭了?”一回来,苏倚等人就见大家情绪不对,便问了几句。
几人一五一十的将这一趟行程说了一遍。苏倚、苏婉等人也理解了她们不开心的原因。短短的一次酆都之行,遇到了一次命案不说,还制造了一次命案。苏倚安慰了一句:“多大点儿事儿呢?叶提娜、彩霞,你们也不用放在心上。暖暖见了血也是好事,以后出去了也让人放心些不是?”
“可是……”彩霞说了一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