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墙壁,是光溜溜的,刷了粉,而和地面连接的地方,则是刷着一米多高的墙围子——不是简单的颜色涂抹,而是画儿。
有山水、有人物、有树、有竹……
都是一些匠人的杰作。
任红梅拉着暖暖坐下来,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恩。”
暖暖深以为然。
任红梅道:“这里的椅子,墙围子,一系列的东西。除了墙上的粉是要新刷的,装了点灯之外,这里剩下的东西,每一样都是老物件……暖暖你摸摸咱们坐的椅子,再看看那些墙上的画儿……”
暖暖轻轻的摸了一下椅子,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光滑的触感。
显然,只有经历了岁月的打磨,被人坐了一次又一次,才会这样。
然后她又去看那些画儿——一幅画一幅画的看过。这是典型的,北方的刷墙围子的风格,尤其喜欢用各种不同颜色的油漆,做出一幅幅生动的画儿出来。这样的画儿,“他”以前所在的农村,几乎家家都有。
这……应该是一种文化吧?
她的眼睛很好。
自用了任红梅给的药,坚持下来,现在的眼睛自然更好。她能够分清楚更为细腻的色彩,看出那些画中,饱含的“岁月的痕迹”。
其中的一幅《八仙过海》,更是吸引着暖暖的目光。一幅简单的画儿,其笔法、线条却恰到好处,该粗的粗,该细的细,将山水、人物融合在一起,并且八仙的每一个人的神态、容貌都描绘的妙到巅峰!
画中人,似乎有着一种仙气。
好!
暖暖道:“那一幅八仙,画的真好!”
“是呢。”
任红梅应和一声,只是笑笑。
“票拿到了!”
苏婉进来,冲两人扬扬手中的票。
任红梅站起来,身手如电,一把叼过一张车票,端详起来。暖暖叫道:“我也要看!”
“给。”
苏婉将一张票塞给暖暖。
暖暖也端详起来。
票上面,写着车的类型、车次、到站时间和发车时间。其它的内容,倒是没有的。这时,就听任红梅道:“什么啊?竟然还是慢车……”
苏婉一伸手,道:“不想要,票还我,我去退了。”
“不给……”
暖暖无语。
然后,任红梅便扭过脸,一幅“我在和你闹别扭,别理我”的模样。
坐了一会儿,检票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苏婉一拉暖暖,也不理任红梅,直接往检票口走。才没走出四步,任红梅就咋咋呼呼的跳起来,抓住了暖暖的另外一只手,“太可恶了,居然想甩开我——没门!”
苏婉、暖暖对视一眼,似乎都看到了对方的一头黑线。
检票后。
引导员引导着人,去了站台,等候火车的到来。
等了片刻,一声呼啸自西而来,由远而近,然后一辆红皮火车就过来了。减速、停下,然后车门打开。车内等着下车的人,大包小包的下来,下完之后,月台上等着上车的人,才依次上车。
果然和任红梅说的一样——没有座位。
幸运的是过道并不显得拥挤。
任红梅靠着椅背,站在那里,抱着胸,说道:“我说的没错吧?”
暖暖左右看一看,提议道:“要不,咱们找一些干净的报纸,垫在地上坐?”这貌似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当“他”还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坐火车就喜欢用这样的方法,别说是坐着了,要是钻座位底下……那也算是硬卧。
此——空间的极限利用也。
苏婉道:“像什么话?”
小姨的一句话,直接让暖暖打消了找报纸坐下来的心思——一个女孩子,就那么在地上坐下来,形象上的确有些不好。也罢,累一点就累一点,反正这一路也不会太久……当然,最主要的因素是:
怎么可以不听小姨的话?会死的很难看的好伐!
她可不想被吊打……
火车启动。
脚下一蕴一蕴的触感,传递上来——那是火车的车轮驶过铁轨的接口,而产生的微小的震荡,当车速加快后,那种震荡也变得密集起来。同样变得密集的,还有那一阵轻微的“咔哒”声。
暖暖就在苏婉的身边站着,好奇的打量外面的风景。她站的直直的,一丝不苟,很是注意自己的仪态。
苏婉问:“好看么?”
暖暖道:“好看……”
苏婉笑了一下,说道:“等快到北京的时候,会钻隧道哦,那里有很多很多的山……到了那里,才真的漂亮……”
任红梅道:“光秃秃的山头有什么好看的?”
苏婉瞪她一眼,嗔道:“有意思么?”
任红梅很肯定的回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