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惠说着,颐指气使的朝郁庭川看过来:“老二,你来说说看,爷爷这回丧事,最上心的就是你了。”
“说什么?”郁庭川说话的时候,左手还捏着宋倾城的手:“爷爷还躺在这里,谁不想留下来守着,老人家要是地下有知,应该也不会勉强。”
他的语气再平常不过,偏偏就让郁明惠老实闭了嘴。
这样的郁明惠,让宋倾城想到喜欢撸老虎屁股的猴子,张牙舞爪的挑衅,等老虎真的回头瞧她,她又不敢再放肆。
那边,郁承业已经坐起来,边打哈欠边开口:“要不是三姐晚上一直霸着休息室,反锁门不让其他人进,但凡让我躺下打个盹,白天里我肯定也能像三姐这样精力充沛。”
宋倾城闻言,下意识扭头看郁庭川。
郁承业说的这番话,表明其他人昨晚都没怎么休息。
郁明惠无从反驳,干脆轻哧一声。
郁庭川没有继续留在灵堂,拿上几盒外卖,把宋倾城带去了休息室,这会儿的休息室里没旁的人,关了门,自成一方安静的空间。
落座后,宋倾城把视线投向旁边的男人。
郁庭川大刀阔斧的坐在单人沙发上,脱了西装外套,衬衫袖口随意捋起,一手拿筷一手端着外卖盒子拨菜。
明明想关心他的作息,现在这样,反而有种被悉心照顾的感觉。
吃过晚饭,宋倾城开口:“看你睡一觉我再回去。”
“明天出殡,晚点还有些事要商量。”郁庭川道:“这会儿没什么时间睡觉,让老赵先送你回家。”
“既然没时间,那就睡一会儿。”
宋倾城难得这么坚持:“你睡觉我守着,要是有事情,我就叫醒你。”
郁庭川看着她‘讨价还价’的样子,不面失笑,连日来,因为长辈过世有些压抑的情绪好转,倒有几分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味道:“这里也没有枕头,想睡都睡不安稳。”
“那我把腿借给你。”
说着,她把自己挪到沙发边上,拍了拍腿:“过来吧!”
郁庭川听着她催促的话语,眉眼轮廓终究温柔下来,哪怕知道自己估计睡不着,终究还是顺了她的意思。
当男人枕在自己腿上,宋倾城低头,用手指揪了揪他的衬衫衣领,看着他成熟深刻的五官,心里一派平和,这样,真的很好。
这时,郁庭川把手放在宋倾城隆起的腹部:“这几天孩子乖不乖?”
得到宋倾城的点头应下,他又说:“要是没有意外,胎动就在这个把月。”
想着一个孩子在自己肚子里伸展手脚,宋倾城心里也有期待,随即又顾虑到另一个问题,随着怀孕月份增加,她的肚子越来越明显,现在还能蒙混过关,六月份穿短袖薄衫,却不知道遮不遮得住。
她搭在郁庭川衬衫领口处的手被攥住,过了会儿,听到郁庭川开腔问:“最近的学习还应付得过来?”
“嗯。”宋倾城实话实说:“现在就是每天听老师讲模拟卷,布置的功课不算多。”
“回去晚上要是饿了,让阿姨给你煮宵夜。”
听出他话里的关心,宋倾城点头,嘴角弯起,然后用另一只手盖在他眼睛处:“天黑了,快睡,不准再说话。”
郁庭川:“……”
……
宋莞送慕苒语到医院,差不多晚上七点。
慕苒语的腹痛始终没缓解,在急诊大楼里上了个厕所,感觉大姨妈来了,她已经在內裤上点了护垫,这会儿果真看到有些血迹,从洗手间出来,她就面色苍白的把情况告诉宋莞。
宋莞让女儿坐着,自己去窗口挂了张急诊的妇科。
谁知,医生得知慕苒语痛经,开口问了几句,把手指按在慕苒语的手腕处把脉,随后脸色变得怪异。
宋莞在旁边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收回手,看了看慕苒语的病历本子,年龄那里填着十七岁,再去看出生年月,确实还没满十八周岁,又见做母亲的一脸担心,显然真的不知晓某些情况。
医生放下病历本,对慕苒语道:“你先去外面等着。”
慕苒语扭头瞧了眼宋莞。
宋莞看出医生有话要单独跟自己说,应该是跟慕苒语的病情有关,也就没有含糊,对着慕苒语柔声说:“小语,你先在走廊上坐会儿,妈妈听医生讲完就出去。”
“很严重么?”慕苒语心中惶惶。
医生说:“算不上,只不过你未成年,有些话跟你妈妈说更合适。”
闻言,慕苒语稍稍安心,一步一回头的出去了。
等到就诊室的门合上,医生看着宋莞叹口气,那种‘枉为人母’的眼神让宋莞不解,立刻问出口:“医生,我女儿到底怎么了?她说肚子已经疼了好几天,刚才疼的直接站不住。”
“你既然知道她腹痛难耐,为什么不早点带她来医院?”
医生的语气更强硬,手指敲了敲办公桌:“她这哪是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