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经完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再过几天我就去南城找你。”
她稍作停顿,补充道:“这一次不会再瞎跑。”
就算想跑,也无处可跑了。
郁庭川重新站起身,温润的黑眸看着她:“这些晚点再说,先跟我出去送送客人。”
不止是郁家人,表舅夫妇也要回去了。
包括沈彻,见有人照顾宋倾城,吃饱喝足后拎起行囊打算走人。
到傍晚时分,四合院彻彻底底冷清下来。
郁庭川在这里陪宋倾城住了三天。
来余饶前,他已经把手上的工作安排好分配下去,所以集团那边没有火急火燎的情况,只不过,手机还会时不时的响。
宋倾城有所察觉,到第三日,郁庭川接的电话愈发多。
但是他并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急切跟焦虑。
恒远的老总,工作怎么可能不忙?
这一次,宋倾城明明白白地感受到,自己正在成为他的累赘,所以,在吃晚饭的时候,她主动提出要回南城。
郁庭川放下筷子,问她:“确定住够了?”
宋倾城点头,然后看着他那双湛黑的眼睛:“我要和你一块回南城。”
晚饭后,两人像前两天出去遛弯。
像余饶这种小城市,特别还是乡镇地区,夜间活动不丰富。
走出四合院,听到孟浩家里传来摔碗的声响。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怎么样。
四周也有其他人家探出头来张望。
宋倾城不八卦,但因为跟孟家有过来往,不免多听几句,孟母斥责儿子的话语断断续续响起——
“……你找个外地人,以后苦的是你自己……”
“相爱怎么了,相爱能当饭吃?”
“你要是敢把她领回家,别认我这个妈……话搁在这里,有我没她……怀孕那就去打掉……自己不要好,怪不得别人轻贱她……”
宋倾城还想再听,人已经被郁庭川牵着往前走。
这会儿,天色渐暗,走在路上只能看清人形,具体的五官却看不真切。
胡同这条路,她走了很多年,却未曾像如今这么安宁。
偶尔会遇上迎面而来的人。
对方估计觉得眼生,下意识把目光投过来。
宋倾城没有挣脱郁庭川的大手,在寒冷的夜晚,彼此十指紧扣,感受着他掌心的干燥温暖,漫步在桐梓巷旁边的那条宽敞道路上。
散步回来,已经是七点出头。
两个人洗过澡,早早的就躺下休息。
晚上,他们睡一张床。
这几天以来,宋倾城每次醒过来,发现不管睡相如何,自己都会窝在男人的怀里,不记得是自己靠近的还是郁庭川把她搂过来的,她对这种状态并不排斥,相反的,越来越习惯每天早上闻着男人身上的气味睁开眼。
在郁庭川的身上,她确确实实体会到称为安全感的东西。
不仅是拥抱,还有眼神。
他看着自己的时候,会让她觉得温暖。
宋倾城在感情上的经验不多,充其量就是经历过一个沈挚,有过怦然心动的瞬间,也有过痛彻心扉的夜晚,那个时候太单纯,以为在一起就是白头偕老。
然而现在,被一个大自己一轮的男人迁就照顾,宋倾城能感觉到郁庭川对自己的喜爱,可能不会像青少年那么纯粹,但对她来说,这样已经够了,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睡不着的时候搂着她,她想要的,在郁庭川身上都已经找到。
第二天上午,宋倾城跟着郁庭川离开余饶。
那辆路虎已经让小樊开回南城。
南城的高铁车站,中午十二点整,两个人抵达。
老赵已经等在停车场。
回到云溪路八号园,郁庭川冲了个澡,换了身西装衬衫,陪宋倾城吃过午饭,在接了个电话后,出门去了趟恒远集团。
时隔几月,宋倾城再次回到这座别墅里,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触。
下午,她在主卧睡了一觉。
再醒过来,外面已经日落山下。
郁庭川还没从公司回来,宋倾城没有打电话催促,闲来无事,跟着巩阿姨一块去逛家乐福超市。
经过花店的时候,宋倾城买了一朵红玫瑰。
“这花好看。”巩阿姨评价。
宋倾城缓缓弯起唇角:“是好看,所以送给郁老板正合适。”
晚上郁老板回家,进门后,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餐厅里的烛光晚餐。
餐桌上,那个水晶瓶里,插着朵红玫瑰。
郁庭川走过去,随手把钥匙搁在隔断玻璃架上,餐厅没有开灯,只有两根洋蜡烛摇曳着火光,拉住架旁边摆着一瓶没开封的红酒。
他拿起来握在手里转了转,发现正是被宋倾城要走的那一瓶。
这时,厨房的门打开。
郁庭川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