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点头,没有催促的意思,从男人的背影上收回视线,心里多多少少也清楚,刚才自己盯着他看的时间太长,所以他才会转头瞧过来。
至于为什么会看着他的背影发起呆,宋倾城不知道,或许是因为那一刻,男人身上那股沉郁的气场。
七月剪得头发,现在已经堪堪过了肩。
半湿的乌发有些蓬松,掩着雪白圆润的肩头,和深蓝的浴巾形成鲜明的对比。
宋倾城没有立即爬上床,看见随意扔在太妃椅上的西装外套,过去拿起来,发现墙角有落地衣架,她就把西装小心挂上头。
这时,郁庭川又接了个电话。
是工作上的。
瞧见他和对方交谈,宋倾城也看出,他刚才在等这个电话。
郁庭川接完电话回卧室,房间里亮着柔柔的灯光,宋倾城正在收拾那张圆茶几,整理那些摊开的杂志文件,身上还是浴巾裹着,露出一双线条优美的长腿,因为稍稍俯着身,发梢微卷的乌发散落在半空。
对终日忙于工作的男人来说,这一幕,不同于谈判桌或酒桌上的算计,最起码在视觉上,会让人觉得心静美好。
宋倾城见他进屋,暂停手上的动作,眉眼间闪过淡淡羞涩:“桌上有些乱,我就随便理了一下。”
郁庭川走过来,接过她拿在手里的杂志:“冷不冷?”
他说话的语调温和,也透露出几分关心来。
察觉到郁庭川的余光滑过自己胸前,不管他是看浴巾还是其它,宋倾城心里有不自在,只含糊应对:“还好。”
郁庭川又拿手机拨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他出声交代:“送一套女式睡衣到云溪路八号园……尺码,”说着,深邃的视线又落在宋倾城身上:“身高在168左右,体重……大概九十五,还有内衣,大小的话……”
宋倾城本想装淡定,听到他说出‘B罩杯’的时候,还是红了脸跟脖子。
“尽快送过来。”
说完,郁庭川挂断电话。
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发觉旁边女孩的扭捏心思,他正儿八经瞅过去,长身伫立,从西裤口袋里拿出的左手,轻轻碰了碰她的下颌。
宋倾城怕痒,下意识想躲闪,但最后还是硬生生挺住了。
视线里,是男人戴着钢表的结实手腕。
郁庭川像是不经意的,将她鬓角的发丝拨到耳后,然后抬起下巴指示衣帽间方向:“去里面找身衣服,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宋倾城自然听出他话里对孩子的重视。
她以前看过相关报道,很多男人,对自己第一个孩子格外珍视,可是当这个孩子患有疾病或残疾,他就会希望拥有另一个健全的孩子,来弥补自己内心的某些遗憾。
宋倾城在衣帽间里选了件衬衫,等她换好出来,郁庭川已经在洗澡。
没多久,楼下传来敲门声。
套上自己的牛仔短裤,宋倾城拢了拢长发,下楼去开了门。
门外,是个女人,手里拿了个纸袋。
对方看到开门的宋倾城,稍稍怔了一怔,尤其目光触及宋倾城身上的男式衬衫,立刻就猜到这个小姑娘的身份,老总让她大晚上来送衣服,连内衣都要买,显然就是给这位穿,所以,她递上纸袋的同时解释:“这是郁总让我送过来的。”
“谢谢。”宋倾城接过,冲对方道谢的一笑。
女人也微笑,很快离开了别墅。
宋倾城回到楼上,从纸袋里拿出东西,是新买的,还挂着吊牌,橘粉色的睡衣,黑色的文胸跟底裤,款式都很寻常。
正打算换衣服,郁庭川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宋倾城正坐在太妃椅上,视线撇过去,屏幕上显示‘Selena’。
是女人的英文名。
也是个代表成熟女人的名字。
宋倾城想起陆锡山晚上那番话,听着嗡嗡的震动声,没有去告知郁庭川,只是把手里的睡衣抛过去,恰巧盖住屏幕闪烁的手机。
……
郁庭川洗完澡出来,看到宋倾城趴床上看书,身上还是一件烟灰衬衫,露着那双白皙细腻的腿。
“没有人送衣服过来?”郁庭川问。
宋倾城头也没抬:“有啊,不过没洗过,穿上会皮肤过敏。”
郁庭川瞥了眼太妃椅,那儿有个购物纸袋,宋倾城真的不愿意穿,他也没勉强,在床畔坐下:“在看什么?”
“随便找的。”宋倾城又翻一页。
说着,她侧过身来,那双眼睛在沐浴后越发莹亮:“考你一个,什么是羊群效应?”
郁庭川靠在床头,拿了根烟咬在嘴里,又伸手去取床头柜上的打火机,只不过还没啪的点火,宋倾城已经靠过来,从他手里抢走打火机,又追着说:“连羊群效应都不知道,你怎么当的老板?”
见她流露出的几分娇意,郁老板没急着抽烟,反问:“那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