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众人一时沉默起来,气氛有些沉重,半响还是孙奶奶起头,“去看看华子。”
王桂玉这才回神,领着孙奶奶他们去莫军华的屋,蓝天早上送人回来去过了,待在堂屋里等。
莫军华从脚步声里听出蓝天也来了,以为她会跟孙奶奶他们进来看他,结果只有孙奶奶三人,那没良心的死丫头就是不见人,心里有小小的失落,害的他那么期待,书也看不进去。
莫元乐跟莫军华聊了几句,问问他腿的感受,得知蓝天已经给他上了膏药,暂时没什么问题,一家四口人回去了。王桂玉要孙奶奶把老母鸡拿回去,不拿,她就不要钱。那只老母鸡最后还是拿回去。
回到家里孙奶奶多次强调,一定要蓝天治好莫军华的腿,蓝天下了保证一定治好他。因为莫军华的事,蓝天暂时走不了,去魔都的事情得往后推。孙奶奶特意叫蓝天写封信给莫大爷爷,讲明情况,免得那边没等到她的人,以为出啥事。
到了下午,村里都知道部队里的莫军华回来了,在县城救了孙奶奶,腿瘸了的事,村里也都知道了。不知道哪个嘴碎的传出去的,村里到处指指点点,村里那些到处挑拨生事的,还跑上门来看热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王桂玉气个半死,着急上火。莫军华这次回来,是回来相亲的,姑娘都看好了。人姑娘知道他是个当兵的,很乐意,两家日子也都选好了,就等着人回来结婚,那边姑娘看一眼,就是认识下人,免得来不知道她男人长相。
吃晚饭的时候,王桂玉将筷子一拍,饭也不吃了,气都气饱了,“天杀的,是哪个嘴碎的人到处乱说?三娃哪里瘸了?”
王桂玉平日里看着老实好欺负,一旦发起火叶很可怕。犀利的目光,扫过屋子里的两个儿子儿媳妇,孙子女儿。
“娘,你冲我们发什么火,又不是我们说的。”见婆婆吓到了她儿子,春来媳妇不干了,搂住儿子哄,“又不是我们撞的三弟,他不去救孙奶奶,又怎么会被撞断腿,要怪就怪孙奶奶他们去。”
“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听到大嫂的话,春花差点没气死,蹭地站起来瞪着眼看她,“我哥是军人,遇到这种事他肯定英勇救人,这是他军人的本职。你的意思是叫我哥见死不救,做个怕死鬼,然后让别人在后面对着三哥指指点点,让他抬不起头做人。”
“打你进了我们家,惹出了多少事。以前是看在大哥的份上,我们家才没跟你计较。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三哥的钱,你屋里的那台缝纫机也是我三哥钱买的。花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嫌烫手?”
春花压抑了十几年,心里憋着气发泄不出去。以前是春桃强势压在她头上,想着家里姐妹她忍忍,后来大嫂进门,也是个强势的,想着大哥娶个媳妇不容易,她也忍了。可现在她真的忍不住了,突然爆发,一家人都吓傻了。
好半响春来媳妇回过神来,发现她给春花给教训了,朝着春来喊,“春来,你妹妹骂你婆娘,你也不管管,你是死人啊!看看你妹妹,平日里装得跟小媳妇一样,任劳任怨,现在装不下去了吧,露出本性了吧!我告诉你,你不给我做主,明天我带着娃娃会娘家去,呜呜呜。”
“吃饭!”莫军华目光冷冽,扫了屋里所有人,目光所到之处冻死人,下意识个个避开他的目光,一屋子人被他看得哆嗦,埋头吃饭。
以往这个家就是莫军华在管,积威许久,家里人都怕他板着脸。如今的莫军华升级了,他上过战场杀过人,浑身的煞气,平日里他刻意收敛,普通人都不敢直视他,他一生气,身上煞气翻腾扑向四周,好像一只巨大的凶兽虎视眈眈。
春来媳妇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端着碗吃饭,也不敢提回娘家的话。春来更是不敢给他媳妇撑腰。嫁进来的两个媳妇,以往听自家男人说过,千万不要跟三弟对着干,后果很严重,两个女人不以为然。如今她们知道原因了,这就是个大煞星。
大嫂闭嘴了,春花也慢慢坐下来吃饭。
一家人跟鹌鸠蛋,尽量缩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蓝天到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一幕。一屋子人吃饭,表情那个难受,好像吃的不是饭而是毒药,而且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王桂玉见蓝天来了,松了口气,上前拉着她问东问西,热情的让人受不了。能让一家人都怕的除了莫军华也没别人了,目光飘向他,那意思是你又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莫军华见到蓝天,神色柔和了几分,眼里一抹笑意一闪而逝,瞟了下他的腿,看着蓝天的眼神很无辜也很委屈,我都这样了,还能干什么?
一家人都被莫军华震慑了,没人发现两人的眉来眼去。莫军华三两口吃完饭,春来两兄弟抬着他回屋,等他走了一家人松了口气,看得蓝天好笑。
王桂玉跟着进屋,在旁边看蓝天怎么拆石膏,春来两兄弟也没出去,好奇蓝天怎么接骨。蓝天拆完石膏放在一边,仔细检查莫军华的腿。昨晚上擦的药膏差不多吸收完了,腿上留下褐灰色的药痕。
“婶,打点温水来。”蓝天边检查莫军华腿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