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药回来,刘老头看这一大一小都受了伤,得赶紧回家养着去,干脆利索的说道:“仁立你晚上也别睡店里了,命要紧钱还可以再赚的。我去找个车,你把你嫂子和侄儿拉回家去,跟家里人说说情况,这天眼瞅着黑透了,我怕家里面人等着急着了。”
“中。”仁立点点头。
“路上慢点走,别在磕着碰着了。”刘老头让他们晚上回去也是没办法,一家子估计在家里都等急了,得回去报个信。
“那明儿还开门么?”张氏有点担心。
“先不开门了,歇一天不要紧的,我去找个人问问是谁背地里下黑手的,等我家虎子回来,给你们报仇出气,这人头我不熟,他啥人都认识,还得等他回来。”刘老头一直看铺子,多年修身养性,不干喊打喊杀的事了。
“成,歇两天吧,别让小玲子和嫂子来了,回头再挨一下可怎么得了呢。”张氏叹口气,眉头紧皱,好端端的歇了业,心里真是难受憋屈的厉害。
“别发愁,钱挣不完,养好身子是要紧的。等我去借车。”
刘老头这就出门借马车去了,好送他们回去。
马车很快就借了过来,刘老头和仁立一个抱着清远送进马车里,一个扶着上了车,安顿好后又嘱咐了一句,“路上慢点啊,我明儿就去了。”
“哎,谢谢叔,大晚上让您跟着跑前跑后的。”仁立驾车道谢。
“都是一家人,不说客气话了,快回去吧。”
仁立带着嫂子和侄儿回村里了,到家门口就看见院子里灯火通明,果然大家都没睡呢。
李青山已经在门口翘首等了好一会了,看见人赶紧跑过来帮着拉马车,“咋回事啊?出啥事了?咋这么晚才回来?”
“先进屋再说。”仁立也不好在门口吆喝,低着头板着脸牵着马进了院子。
“去叫我婶子出来,扶我嫂子一下,进屋我跟你们细说,出了点事,我嫂子在家么?明儿不去店里了。”仁立叹口气,语气挺沉重。
李青山眉头一挑,掀了马车帘子去看,就发现清远歪靠在马车里,精神不太好。
“远,咋大晚上回来了?身子不舒服么?他娘你快出来,清远回来了。”李青山朝屋里喊呢。
李母和巧兰跑了出来,都没睡都在等张氏回来呢。往日就只有清远睡铺子后院里,也不要紧想着孩子也眼看着就该十岁了,也大了。
一直等张氏回来,也没见人影,就有点担心,不回来也会给家里传个信的,不会这样不吭气,就让仁立去找了找,正好仁立要顺到手给师娘送点东西。
“清远,这是咋了?”李母一下发现孩子精神不好了,天黑也没看太清,就感觉孩子好像蔫了。
“先进屋,别在院子里嚷嚷。”李青山推了一把李母。
李青山抱着清远就进了屋,李母这才发现张氏也蔫蔫的,扶着她出了马车,走进屋门口发现她脸都肿的老高了。
吓了一跳失声叫了出来,“哎呦!这是谁打的,脸都肿了。”
“喊什么,进屋来。”屋里李老太威严的声音呵斥了一声。
扶着人进屋躺在老太太平时晒太阳的躺椅上,给盖上点,这才问道:“这是咋了?让谁打了?”李母焦急的问道。
“娘,我让几个混混给打了,他们吃饭不给钱还打人,清远看我被人打了一着急也冲了上去,让拎着给扔出去,也摔了。刘叔和仁立请了大夫给我们看过了,清远没啥大事,就是脑袋磕个包,胯骨扭着了,让在家养一养,给我开了药,刘叔让歇两日等传虎回来,去查查谁要害咱家呢,我被打那会恍惚听见说,给你多少钱也不值得要她的命,进牢房不值当这样的话,娘有人要摁死咱家呢。”张氏说着就哭了起来。
长这么大,当姑娘还是嫁人,从没挨过一指甲,婆婆奶奶都是讲道理的人,平时呵斥两句都很少有了,更别说打人了,生平这还是第一次挨打呢,心里的难受憋屈就别提了。
“这是哪个王八羔子,欺负我家的人,混账玩意不得好死!”李母气的一下跳了起来,眼睛都红了。
“嫂子先喝点水吧,你慢慢说是怎么回事?”巧兰细心的给倒了温热的白水,先喂了清远喝点水。
“兰子你先去弄点热饭,估计你嫂子没吃饭呢,清远也要吃点东西。你慢慢说怎么回事。”李老太赶紧张罗了起来。
“哎,吃点稀的吧。我把药罐洗了去,我看到药了,明儿我熬药,今儿来不及了。”巧兰赶紧去厨房忙乎了。
张氏这才一五一十的说了事情的原委,提起孩子更是哭的伤心,“那帮人是畜生啊,把清远直接就当破布给扔了出去,孩子好半天都动不了,我魂都吓没了。”她一边哭一边说。
李青山气的连连拍桌子,李母也心疼的只叹气。
巧兰进来了,拿了一个冰毛巾递给李母,“娘,给嫂子敷敷脸,我煮了鸡蛋,你先拿这个冰敷一下,你看看都肿成啥样了,真是畜生!”她看嫂子被人打成这样,也心疼的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