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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大火交战,西齐更有悠哉悠哉的老百姓在西城外围抱着手膀子看着热闹。
西、南两边逼退的士卒往北撤,北撤出去又是一个死字。前有豺狼后有虎,战不能战,退不敢退。侥幸一些活着的,干脆就不撤了。往城东城北而去,换上西齐百姓的服饰,然后出来抱着膀子一块儿看战火。
南商的弱鸡,有什么可怕的呢?
于是卓夷葭带着二十万人,在甘坝城打了半日,杀得士卒足有七八,北城外亦有张副将驻守。按理说不能站不能退,以现下的情况,负责甘坝的总将要么就是战死,要么就是出来议和或投降。
打到黄昏,竟然一个来投降的西齐士兵都没有。
难道是西齐的士兵更有骨气不成?
卓夷葭坐在马上,冷笑一声。
既然没有人出来投降,那她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长玉,放火烟。”卓夷葭带着兜鍪,冷眼看着面前横尸遍野的城市,凌厉的眼风扫过远处或倚靠着木桩子抱着膀子,或蹲或坐,悠闲的看着这边的西齐平民。
身后没有动静,卓夷葭眉头一皱,转头看向长玉:“我让你放火烟没有听到?”
长玉看着卓夷葭,脸色亦有些难,开口小心翼翼的道:“将军,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毕竟百姓是无辜的。【.】”
卓夷葭看着长玉倏的黑下了脸:“西齐的百姓无辜。难道我南商惨死的百姓就有罪了?”
“可是,那些事儿也不是西齐百姓犯下的呢。何必把这些百姓逼上绝路呢?”长玉抱着怀里的火烟,看着卓夷葭恳切的说着。
卓夷葭冷眼看着长玉说完,抿着嘴没有说话。忽而长剑一抽,直直的对上长玉的脑门。
漠然的道:“本将乃此次大军统帅,将令不从,违者斩。长玉,要么放火烟,要么死。”
她懒得跟长玉再多说。他是有一腔热血,又深得南商教义洗脑的善良仁慈之人。
可她不同,她只有一腔的仇恨和怒火。而她偏偏又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将对方逼上绝路。饶人?西齐抱着灭了南商的欲望大举进攻,竟然让她绕过他们?那谁来绕过南商的人?
南商在她的心中有多重,对西齐的惩治就有多重。
她从来不慈悲,何况还不是南商的子民。西齐百姓固然无罪,可无罪就不能杀了?便是他们养的西齐兵士屠杀了她南商子民。她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她今日就是要让西齐的人知道,什么叫害怕。
一旁的卓夷旭带着兜鍪,坐在马上,一直跟在卓夷葭的旁边。他的脸上是平静的。平静的像是一潭湖水。似乎卓夷葭即将要做的残忍的事,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长玉看着卓夷葭,面前人全身骤然而起的凌厉冷冽之色让他打了个心里一颤。
而后将怀中的火烟掏出来,往天上扯了火索。
又是黄昏时分,一根火焰直冲清天,而后‘嘣’的爆炸开来。
南北两边城外各五万将士收到信号,迅速围城长圈。将整个甘坝城里三圈儿外三圈儿的围了起来。各自操着刀戈,如一尊尊大佛一般站在外面。
卓夷葭看着天上已经散去的烟雾。又是一个艳丽的黄昏,晚霞映照着夕阳,天空像是打翻了的染缸,五彩斑斓。
她回过头,看着依旧在远处看着热闹的,一个个小黑点的西齐百姓。
身后是二十万的南商大军。整练有素的站着。
卓夷葭打马回头,脸上带着的可怖面具扫过众南商将士。
“诸位可还记得我们行兵前的誓言?”相比较之前的鼓舞,卓夷葭此次的话,却是平静了许多。
下面的将士都认真的看着她,看着那面面具。
“我们要报仇。”卓夷葭冷冽的说着,打马往军中士卒之间缓行:“报西齐占我边疆之仇,报西齐杀我将士之仇,报西齐屠我南商子民之仇,报西齐奸/我良女之仇。”
卓夷葭的声音,平静极了,平静的像是没有波澜的陈述。但便是因为这种没有波澜的陈述,撩起了南商将士的恨意。
撩起了他们占领甘坝,杀退西齐后,已经渐渐平息的恨意。
“刚才我的一个将军对我说,西齐的百姓无罪?”说着,卓夷葭嗤笑一声,而后抬起头看向众将士:“难道我南商的百姓有罪?难道我南商的百姓就该被人奸?难道我南商的百姓就该被人屠?我问问你们,你们哪个的妻儿老母不是南商的百姓?”
卓夷葭说的缓慢而清晰。她知道,南商向来以仁慈为教义,连长玉都敢当面违抗她的将领,军中跟长玉一般仁慈善良的人,不在少数。
屠城,她不要仁慈。
“西齐的百姓无罪?哪个西齐的士兵不是百姓里出来的?哪个西齐军士所用粮草不是他们百姓养的?我们觉得自己善良,别人觉得我们蠢。甚至于我们在这边打仗,他们还敢抱着膀子在一边儿看戏?”说着,卓夷葭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