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室内皆是寂静。
是了,卓家的形式,实在让人难以捉摸。这三个嫡女全都在对立面上,且个个都是顶重要的位置上。按理说卓家毫无疑问该是站他们对立面,他们也该要打压的。
可突然冒出来个流光大将军,光着一位的分量,可就比其他三个嫡女加起来都不差了。再加上卓家大房的两个将军亦是站队怀荣王府。
如此一来,卓家就是一个身子站两边。舍了哪边都是要损半截肉的。
这话倒是说到了重点。坐下下面的众大臣皆是转头看向赵凤曜。
“这事儿,便只有等流光将军班师回朝后她来决定。”赵凤曜说着。言语之间给流光将军极大的地位。便是他一个世子也要等她回来再议。
下面坐着的大人也没有异议。以流光将军的身份,便是等她回来再议也是理所应当的。
见诸位大人不再有异议,赵凤曜又道:“还有另一件事要与大人们商议。”
听闻此言,下面坐着的众大人都转头看向赵凤曜,等着他说下文。
赵凤曜目光扫过众人,声音轻缓:“户部苏辛原要动,内阁也要开始动了。”
…………
初夏的风扫过京城,午后树上的知了声嘈杂的叫着。
六月丙卯日,京城三大家族的孙卓两家大婚,因都在东家巷子的最里头,不过是从南到北分叉路的距离。从天刚破晓两家便已经张灯结彩,敲锣打鼓了。
整个东家巷子都挂满了红灯笼,花剪纸。在这京城最富贵的巷子里头,有头有脸的人都去参加了这个婚礼。一时引得整条大街万人空巷。
婚礼一步步行完,上午又是送嫁。敲锣打鼓送着十里红妆。新娘子已经到了另一边尽头的孙家,这边的卓家还在往外头抬着红绸子绑着的嫁妆。这嫁妆据说新娘子都抬到孙家后,隔了两个时辰才抬完,各府上的丫鬟全都堆在路边看着热闹,拥挤的向来冷清有序的东家巷子好不热闹。
而后又是拜堂,行礼,整日的热闹之后,疲惫不堪的新娘子总算被送进了新房里头。而后跟新郎完成新房里的礼。
卓夷柔坐在床上,被头上撑着足有三斤重的珠冠,腰酸背痛着。但红盖头下面遮着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一旁的喜娘还絮絮叨叨的说着许多吉利的话,丝丝的笑意让她合不上嘴。
喜娘跟宾客还在新房中喧闹着。卓夷柔端起一旁递来的酒,跟孙云舟喝过交杯酒,又让喜娘过了‘撒帐’的礼,最后卓夷柔接过孙云舟递来的一缕头发,轻轻的绕到自己备好的头发上。
她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总感觉自己已经掉到蜜罐子里一般。那种甜,那种开心,冲击的幸福感让她有些漂浮着。像是踩着棉花上。
‘结发’之后,她透过冰蚕丝的红盖头,隐约的看着孙云舟跟屋内的宾客出去,看着琴儿关上房门,走到自己旁边。
待屋外的人声走远了,她才轻轻撩开红盖头的一角,看了看屋子里头。屋子许大,干净整洁,隔间放着大书架,上面放着许多书。
卓夷柔看着书架,脸上的笑意深了深。他往日应该便是在那里看书罢。
多美好的一个人啊,就坐在窗下的椅子上,看着书。往后,那书架旁看书的,就多了一个她。
不知为何,她这一刻,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去樊林寺抽签的时候。她抽的是下签。怎么可能是下签呢?
卓夷柔嗤笑一声。老神棍。
“姑娘,这盖头是要姑爷亲自挑开的。你快些放下来吧。”一旁站着的琴儿上前小声的提醒着卓夷柔。
此时心情极好,对于琴儿出声的提醒,卓夷柔不似往日一般横眉冷眼。难得乖巧的将红盖头放了下来。
而后端庄的坐在新床上,娴静的等着她的夫君,名满京城的如玉公子回来。
屋中红烛摇曳,烛光轻晃。
卓夷柔忘了过了多久,忽而听到房门轻轻的响动。这声音瞬间将卓夷柔的困倦一消
而散。半眯着眼的她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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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之后,她透过冰蚕丝的红盖头,隐约的看着孙云舟跟屋内的宾客出去,看着琴儿关上房门,走到自己旁边。
待屋外的人声走远了,她才轻轻撩开红盖头的一角,看了看屋子里头。屋子许大,干净整洁,隔间放着大书架,上面放着许多书。
卓夷柔看着书架,脸上的笑意深了深。他往日应该便是在那里看书罢。
多美好的一个人啊,就坐在窗下的椅子上,看着书。往后,那书架旁看书的,就多了一个她。
不知为何,她这一刻,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去樊林寺抽签的时候。她抽的是下签。怎么可能是下签呢?
卓夷柔嗤笑一声。老神棍。
“姑娘,这盖头是要姑爷亲自挑开的。你快些放下来吧。”一旁站着的琴儿上前小声的提醒着卓夷柔。
此时心情极好,对于琴儿出声的提醒,卓夷柔不似往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