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夷葭策马而到之时,怀荣王正坐在轮椅上,坐在整装待的千军万马之前,穿着一身甲胄,头上蓝缨随着东风摇晃着。
卓夷葭看了看这黑压压的辽北大军。
她从不曾怀疑过辽北大军的实力和训练有素。以至于在这一个时辰的交战中,就能从大年初一的氛围里抽身而城整装待的边疆战士。
她目光落在怀荣王身上,从外面的甲胄上看起来,他依旧威严。径直走到怀荣王身边,单腿跪下:“王爷!”
站在怀荣王身后的知画见到卓夷葭,往前一步。
她将才准备回王府的时候,便遇到了在广地上已经整装待的大军,和坐在前面的怀荣王爷。
“她……已经跟本王……说了……”怀荣王的声音很低,带着虚弱和喘气:“流光……做…的,很…很好。”
卓夷葭听得眉头一皱,五叔的病,又重了。
卓夷葭低身在侧,看着怀荣王,眼眸精亮:“王爷,我要您授命与我!”
怀荣王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虽为……大将军,没,没有……君命呢……呼……。只是大军压境,君命不及,本王为……为一方统将……”怀荣王吐出一口气,而后艰难的坐直身子,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军中道:“张将军、江都尉、高将军、陈参谋,何在?”
话音一落,便从军队中走出四人,直跪下去:“末将在!”
“流光何在?”怀荣王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他强撑着一口气,转头,怜爱的看着卓夷葭。
这个机会,他要给姝儿,他信皇兄,也信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女儿。他要让姝儿,在军中站稳脚跟。
他要给姝儿。
这大概是他死前唯一能为姝儿做的,为皇兄做的。
“属下在!”卓夷葭挺直身子,双手抱拳道。
“现本将,封你们……四人…呼……为临战副将,流光为临站统帅将军,五位将军临危之命,当……当莫辱命!”说到最后一个字,使尽全身力气一呼。
“是!”五人答得都是铿锵有力,另外四人却是一脸肃穆和怪异的转头看了看身边带着面具的女子。
这许多年,辽北军从未这般大动作过。连当年世子入定阳抗蛮夷时,不过带了七百人。此时军中虽然操练依旧,其实绝大部分兵士却是多年没有征战了的。
此时一听似是要大军抗敌,心中皆有豪迈激动之感。
怀荣王看了眼卓夷葭,他今日安排的四个副将,都是实战经验很足,两名为人谋略高深,两名对上级很服从,性格也有勇有谋,堪当一方重任。这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边是受过他的恩惠,对他很是遵从。
他扫过一眼之后,往后摆摆手,身后一女子和淳耳将他推着往旁边退了开去。
卓夷葭目不斜视,往前一步,走到众人之前,高呼一声:“今西齐大军压境,犯我南商疆土!你们可愿随本将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话音一落,千万将士齐声高呼
“尔等愿随将军护我南商!保家卫国!!!”声音响彻云霄,震撼四方。
众人皆被此气氛感染,激情澎湃,无一不想随着主战大将上场杀敌,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连一旁站着的四个副将都不自觉的紧绷着身子,听的全身热血颤栗。
调动士气,卓夷葭转头,看向四个副将:“军情紧急,东城门已危。卓将军陷入困境。当下只有先动而后谋!我与一位副将前去西城,带兵五万。哪位副将自荐?”
“末将愿随流光将军前往!”话音一落,张副将上前一步,拱手道。
“好!”卓夷葭爽快应声,转头看向另外两人:“江都尉带兵三万守北城,高副将带两万人去东城门!东城门处有我亲兵,他们会帮助将军。都尉一到,让守城的长玉来我这里报道。”
除了四位副将,突然的提拔,让她手下没有一个军官可用。
“好,可是刚才将军说,十万人全调?”江都尉眼睛微微瞪着,看着卓夷葭的眼神有些犹豫。
十万精兵全调,那城中如何?
狼烟滚滚,号角连天。却因为来的过于突然,西城将破,城中大军未调动。
卓夷葭看了江都尉一眼,转身两步,一跃,翻身上马,转头看着江都尉:“江都尉你错了,城北还有十万将士!”
周围众人皆是一惊,对了,那北城还有十万将士!因为多年没有调动过,他们便在原地一直不动,差点被遗忘!
“那北城十万将士由高将军去领,驻守城中听我号令!”卓夷葭一言说罢。
高将军立身应下!
就在众人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之时,卓夷葭勒过马头,看着面前的众将士们,从怀中掏出一块左右完整的虎符高举在手,大声嘶吼道:“见符如见国主!众将士任我差遣,违军令者,无论官阶品级,斩立决!!!”
见到虎符,众人气势更盛!本来对于面前女子或多或少的轻视和不满,在看到虎符的一瞬,全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