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的直接上了樊林寺中,在寺门口处遇到了一个和尚,他问我是哪家的施主,上寺庙是作何?我说我是卓家家仆,上寺庙找悟济大师。他说悟济大师在参禅,不见凡客,我便问他是否能帮我送信,他说能。我便将信给了他,一直侯在门口,等他归来。”罗言很详细的说完,而后抬头看了一眼华太君。
送封信而已,这事儿也不是多大个事儿。不要说区区一个管事,就连主家的华太君都未曾放在心头。
谁会想到不过送一个庶女去庙里,会被人盯上?
华太君听完罗言的话,没有直接说话,而是想了想,而后又看向罗言,“管事可还记得那沙弥的相貌?”
罗言低头想了想,而后看着华太君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华太君又转头看向曹嬷嬷:“嬷嬷可还记得?”
罗言也跟着看向曹嬷嬷。
曹嬷嬷也想了想,而后看着华太君摇摇头,不过只见一面,怎会还记得。
“不过……”站在屋中央的罗言缓缓开口。屋中众人皆看向他。
罗言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几人,带着不确定的声音有些轻:“那和尚,似乎比一般的和尚高大些,而且他冲我作揖的时候,头上的秃顶还有些白,带着新印。当时我并未注意,觉得应该是刚入寺庙的和尚,这会儿再想,似乎有些不对了。”
华太君看着罗言,而后点点头,要说先前只是疑虑,这会儿倒是确定了。卓夷葭被人带走了。
所有的线索,都在这会儿断开了。到底是谁?是对卓家吗?
“你先退下吧。”华太君对着罗管事开口道,眉心皱在一块儿。
罗管事应声退下。
华太君看着罗管事退下的身影,转头对着高氏道:“高氏,你留在我屋里用饭,等老太爷回来,一起再做商议。”
若是后院事儿,她全权做主也行,可现在这事儿,明显超出了后院的范围。只有等老太爷回来商量了。
卓太爷回来的时候,已经巳时末了。
一进屋,高氏便起身向着他见礼。
见着卓太爷,华太君遣退了众人。
“老爷,四儿出事了。”众人一退,华太君看着卓太爷开门见山的说道。
卓太爷一坐下,转头看向华太君,面上带着疑惑:“怎的了?”
“四儿并未在樊林寺中,原是被人暗算了。他们冒充成沙弥,将人给劫走了。”华太君挑着重点,言简意赅的说完。
卓太爷听得皱起了眉,又问了华太君关于山林的事。曹嬷嬷和高氏又将将才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卓太爷坐在位置上良久不语,而后抬头,先是对着面前的高氏和曹嬷嬷摆摆手,让她们退下,然后转头对着华太君道:“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
华太君摇摇头,“我也猜不到。但应当不是后宅的纠纷了。”
“可要是涉及到了朝廷,怎么对四姐儿下手?就算对四姐儿下手,那也必定针对卓家啊,劫走了四姐儿,那就应该给我们送信,威逼也好,胁迫也罢。怎的到这会儿还是无声无息的呢?”卓太爷对于朝廷里的事儿,嗅觉那是经过长年锻炼的,若是有不对,不会这般久都没有动静。
华太君看向卓太爷,面上皱成一团:“你的意思,就是后院的事?”她最不想说的就是这个了。
“反正不是朝廷针对卓家的。”卓太爷也不确定是不是后院的,但朝廷里下手,这些日子,不要说卓家,就是整个朝廷都没有什么变动。
若说后院,华太君和卓太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二房。
这样倒是说的清了。劫走了四儿之后,卓家却没有任何收到胁迫的消息,也没有利益的损失。再说,对于四儿这件事来讲,不是家里人,怎么会有那些消息?就算给樊林寺写信,那也是临时起意。外人怎么会有消息?
想到这里,华太君沉下了脸,对着身后的曹嬷嬷道:“将老二给我叫来。”
“是。”曹嬷嬷点头应声离去。
天上的层层云朵遮住了太阳,春日里独有的半阴半晴天让人觉得凉爽极了。锦华院中的垂丝海棠开了一树,春风吹醒了万物。檐下放着的一排排君子兰开着橙黄色的花朵,在风中一摇一摆。
卓二爷到锦华院的时候,院子中很静。站在门口的小丫鬟向着他见了礼,打起帘子。
卓二爷一进门,便见着坐在上首的华太君和卓太爷。
卓二爷站在屋子中央,冲着华太君和卓二爷见礼:“母亲,父亲。”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软垫子冲着卓二爷直直打来,打的卓二爷猝不及防,身子一晃。
“父亲这是作何?”卓二爷站定身子,看向上首坐着一脸愤然的卓太爷,脸上带着不满和疑问。
“作何?”开口的却是华太君,他看着卓子华:“老二,我不想多说了,你将四姐儿交出来吧。”
卓二爷听得一脸茫然,“母亲这是什么话?她不是送到樊林寺了吗?”他又不是樊林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