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田叔知晓卓夷葭的意思,“没有看到密诏之前,若是怀荣王不答应呢?”
“那就逼他答应。天籁.⒉3TT.”卓夷葭看着郑田叔,声音有些冷,“怀荣王地处辽北,统领一方大军,手上却没有兵符。京城这里施压让他交出兵符,他敢不交?”
“京城这边若是敢逼怀荣王交兵符,早就逼了。”郑田叔此时已经完全将自己的位置放在了卓夷葭的一党。
若是京城敢逼怀荣王,还会等到现在?
“所以我需要朝中官员的帮忙。郑大人的辅佐,才是成事至关重要的啊。”卓夷葭很满意郑田叔的态度。
想来当时明献皇帝将他下大狱,却是让他寒了心,此时才能这般爽直。
“再说了,这些只是怀荣王不答应的路。郑大人相信我,怀荣王定然会答应的。”
郑田叔看着卓夷葭,这是他今日第一次认真看眼前的少女,而不是通过她看她身后的卓家。
“那兵符呢。若是没有辽北军队的兵符,就算怀荣王答应了又能如何。”郑田叔想着密诏,若是那些东西都在贞慧公主手里,这些东西该如何找到?
不找到,他们所谓的‘清君肃纪’便是空有其谈。
从来都是王子争位来拉拢臣子,郑田叔从未听过会有臣子为了造反去拉拢王子。
若是他今日站了位置,考虑的,自然多了。
“若是连这个我都不知道,如何敢贸然前来找郑大人。”卓夷葭看着郑田叔,听着郑田叔的话,笑了笑,提了提自己灌着风的领口,“表姐的东西,在我手里。”
郑田叔听着皱了皱眉,“若是我没有算错,当年贞慧公主薨殁时,姑娘才二三岁吧。如何会有这些东西?”
他有些不信,这样重要的东西,贞慧公主会托到她手上。
“先皇临行前敢将密诏放入一个臣子婢妾手中;贞慧公主薨殁前如何就不敢将东西托到一个三岁小儿身上?难道大人不觉得,只有这两种人,才最是不会被人怀疑的吗?”卓夷葭说着,眼中没有迟疑。从怀中掏出半截兵符,递给知画。
知画接过,上前呈给郑田叔看。
“大人该是相信了吧?”卓夷葭看着郑田叔低着头看着知画手中的兵符。
郑田叔看着知画手里的兵符,眼神有些沉,而后抬起头,看着卓夷葭,一直沉郁无波的眸子里慢慢的聚了光亮,到最后竟是激动与欣喜。
卓夷葭知晓,郑田叔此刻才是真的相信了,也确定了站在她这边。
知画拿着半截兵符,走回卓夷葭身边,将兵符递给她。卓夷葭接过兵符,揣到自己怀里。
“那之后我要如何做?”郑田叔站在卓夷葭对面,他不在乎对面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他只相信看到的那密诏和兵符。
见郑田叔已经明确站到自己党羽里,卓夷葭心里缓了缓。谈到正事,脸色却变得严肃起来。“接下来大人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静观其变。”
“观谁的变?”
“孙家。”
“孙家?”郑田叔皱起了眉,“要拉拢孙家?”
卓夷葭摇摇头,“不,要扳倒孙家。”
孙相贪权,如今在朝中,最大的党羽就是以他为中心展开的,孙相还没有蠢到明目张胆的违背民意,偏偏他的党羽里太多蛀虫败类。
要想扶起南商,第一个要除的,就是孙相。
这也是当年父皇跟她说过的。
郑田叔显然也晓得这些,一听卓夷葭不是拉拢。皱起的眉头松开来,然后又皱了起来,“如何扳倒?”
孙相是内阁辅,门生遍野,南商文官中,几乎都是过了孙相门的人。要这样一个大权势的人,如何容易?
以孙家如今的权势,是个上位者都会想要治他。可是这些想法,都是上位者心里的,比如卓夷葭。
可是臣子不同,他们站的位置不同,想的也就不同了。
“孙相要主持来年的北地春闱,我们就从春闱下手。”卓夷葭说着,“千里之堤,慢慢咬空就简单多了。我已经派了人去北地,不多时,我也会亲自去北地。朝中的事,就仰仗郑大人了。”
主考春闱,孙相自然要前去北地。要让春闱事,只要保证春闱之前朝中一切安泰便可。
郑田叔点点头,“我知道如何做了。”虽然这事儿对于他一个大理寺卿来说不简单,但是他是大理寺卿,要找点儿小麻烦,还是可以的。
“若是郑大人觉得难,可以去亲近两人。”卓夷葭说着,拂了拂肩上掉落的水渍。
“哪两人?”郑田叔看着卓夷葭,原来朝堂还有人。
“一个,是刑部尚书姜国子。”
“姜尚书?”郑田叔听着挑起眉,他想起出狱之后,姜尚书的极力举荐,“姜尚书也是我们的人吗?”
卓夷葭摇摇头,“暂时还不是,先不要惊动他,等我慢慢谋划。”
郑田叔点点头,姜尚书是朝廷中不多的秉直清廉的官员,若是有他加入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