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的官员和贵女,想到很多事。但就是不能拒绝。皇命不可违。他父王不做逆臣,他也不能做逆臣。
赵凤曜盯着桌上放着的酒杯,里面的酒水倒映出火红的灯笼,还有墙壁上挂着的山水图。水中月般的美景在杯中若隐若现。赵凤曜捏着酒杯,微微闭上了眼,怀荣王府杀伐果断,外抗蛮夷,内安臣份,从父王到他,为民为苍生,为何就是不能放过他们?
从先皇死后,怀荣王众人活的战战兢兢,唯有一丝安全感,都出自在战场上杀敌之时。如今想来,幸好,幸好当年没有跟明献帝坦白那些事。否则拿了怀荣王府的兵符,以现在的情景看,明献帝肯定早就毫无顾忌的灭了他们全家。
赵凤曜睁开眼,看向周围,眼神从一个个丫鬟身上扫过。他今日来,只带了一个良鱼。屋外蛰伏的人数,他能够脱身,只是,眼前这些大人怎么办?这些人,大多都是贤臣。他实在无法置之不顾。
“世子爷,要不小的出去转转?”良鱼伏在赵凤曜耳边压着声音说道。多年的跟随,良鱼看着自家主子,大概也知晓他心中所想。
良鱼自幼随赵凤曜长大,跟着他习武练剑,身手自然是不差。但赵凤曜还是摇摇头。他之前感觉到了夏家大院后面,五十米开外弓箭手独有的步伐和爬树的响动,约莫四五十个,光是弓箭手他是没有什么担忧的,可如今让他不安的是,那四五十个弓箭手悄无声息的消失。几乎在一瞬之间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寂无一人的感觉。
此时,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人像夏呈文走去,对着夏呈文拱了拱手,礼貌的道:“夏兄,天色不早,敝人家中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话音一落,靠着近的也有一两人开始附和。他们跟夏呈文本来就说不上有多好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好逗留的。
夏呈文没有想到这么早就有人要离席,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来人笑道:“这么早宋兄就要回府了?不可不可,你我两人可没聚过呢,借这个机会,不好好说道怎可轻易言离席的话?”
“为时已晚,家中还有母亲挂念,不敢晚归。”宋大人摆摆手,“来日方长,你我以后多有闲余时间。”
“那这样,宋兄稍作,你们也不要跟着一起闹走,都等等。我还有一大坛子陈年女儿红没有上呢。都等着,我出去拿。”说着夏呈文拍了拍宋大人的肩膀,笑着出了院门。
宋大人见此,也不好多说,看着径直走出去的夏呈文,叹了口气,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跟上他。”赵凤曜用内力将微不可闻的话传到良鱼耳里。良鱼点头,借着上厕所的名头往侧房走去,趁着不注意,一个闪身便消失在窗户外。
夏呈文走出院子,快快的绕过了院子后,看着远处院墙外立着的大桂树,“都准备好了吗?”
“回大人的话。将才收到暗号,弓箭手都蹲好了。”跟着夏呈文身后的夏管家回道。
夏呈文点点头,转头看着夏管家:“去将佩儿带出去,然后通知他们动手。”
“是。”夏管家应声,转身往接客大院走去。
带出夏含佩,里面的贵女们还毫无知觉的用着膳,只有林玉琪皱着眉头站了起来,跟着夏含佩走了出去。
“林小姐,暂时不能出去?”守在偏院门口的人拦住了林玉琪。
“啊,为何?”林玉琪转头看着小厮样的人,惊讶的问道。
这边的声响吸引了刚走不远的夏含佩一行人,几人转头看着后面跟守门人扯着的林玉琪。那守门人也现了后面的人停住了脚,转头看去,只见站在夏含佩身边的夏管家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径直离去。
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不必折腾。
那人似乎也懂了夏管家的声音,转头看着林玉琪,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林小姐,回去吧,今日所有人都不能踏出这间院子。”
“啊?为什么?”林玉琪瞪着眼睛看着那人,声音带着不可思议:“夏家这是办酒席还是囚人呢,开玩笑呢吧。”林玉琪只觉得夏含佩今日的生辰有猫腻,但从未想过这猫腻大到会要了她一个三品官员嫡女的命。
此时感觉到一种被囚禁的感觉,自然火从一处来。
那人并未回答,看着林玉琪脸色坚定,挡着路的身子和张开的手一动不动,无不显示着拦截她的意思。
林玉琪看着那人,又看了眼已经走远的夏含佩,恨恨的转身。
进了右厢房里,林玉琪看着还如往常一般吃着笑着的众女儿,还有那些旁边站着服侍的夏家丫鬟。她刚刚怎么没现,这些服侍的丫鬟比平常待客多这么多?林玉琪突然有些慌了。
右厢房与厅堂之间只挡着两块可折叠的大屏风,屏风两头还有容人进出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