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出生武家,未曾学舞,多都是习武的,臣女跳舞只有献丑的份儿,空的惹人笑话,所以只能选择耳刮子。”说着卓夷葭挪了挪身子,像是跪得姿势让她有些不舒服,换了个姿势跪定,又继续道:“只是家祖常常教导,人背信则名不达。臣女深以为然,不信不立,不诚不行。既然是赌约,自当遵从许下的赌,再说孙二小姐已经主动免了不少,剩下的这个耳刮子若是不挨,臣女心中也是过不了自己那道坎儿,善不由外来兮,名不可以虚作。若是因为一个耳刮子便嫌恶臣女闺名的,臣女也不屑为之交。交友,重在心,不在名。”话语之间流露出家中长辈的教导。
说着卓夷葭抬头看了看明献帝,才接着道:“家中长兄叔伯甚至祖父,都曾多年征战沙场,战马挥缰,一刀一个疤子。每年全身上下的多的刀疤子,不比家院里每年新生的竹笋少。既然伯兄都能坐到这些,我虽为女儿身,但也好歹出生卓家,一个耳刮子,在臣女看来根本不足挂齿。”
众人都因为卓夷葭后面的一席话都有些惊讶。
明献帝脸上挂上一丝笑意看着卓夷葭:“这份胸襟倒是难得,不愧是卓家的。”说着转头对着坐在孙贵妃下面的兰贵妃道:“你四妹要是身为男儿,好好培养,说不定又是一位南商的好将士。”
兰贵妃摸不准皇上说这话的意思,温婉的笑着:只是顺着他的话到:“说不定呢,臣妾未出阁时,经常找她说话,她都在练功,她每日卯时都会起来练武。不论风吹雨打。”
“哦?”若说之前只是作态,现在看来明献帝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本就是做过多年武将带兵打仗,自然对习武之人会有爱惜之心。他知道以兰贵妃的性子不会说假话,于是第一次正眼认真看着卓夷葭:“无论风吹雨打,每日卯时便练武的,男儿中都少见呢。卓四姑娘喜欢武吗?”
卓夷葭就住在卓夷涵的院子旁,每日早起都会练武和习琴,以前在偏院不敢让人知晓自己在练武,是怕被人发现遭黑手。从搬进君笑院之后,卓夷葭就没打算隐瞒了。cad1();
甚至卓夷涵在闺阁之中的时候,卓夷葭跟她说话的时候,常常会说起自己尚武。隐隐还流露出自己对边疆抛头颅,洒热血那般生活的希望。卓夷涵生活在武将世家,家中世俗规矩不重,对卓夷葭的期望虽然担忧着,却也没有多反对。
今日兰贵妃在明献帝前说这些,在她看来,也算是隐隐助卓夷葭表明心愿。
听到兰贵妃说这些,卓夷葭心中大喜,本来是准备慢慢的取得明献帝的信任,今天先让他入个眼,却没想到兰贵妃却帮忙推了一个大步。
“嗯,臣女希望成为大伯父和长兄那样的人,为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卓夷葭抬头铿锵有力的说着,第一次定定的迎着明献帝的目光,眼中清明而充满亮。
明献帝听的头皮一阵发麻。他也是常上战场的人,看着殿中跪着的小女儿,突然心中有些颤动。
不过殿中的人就少女们就不那样想了,听着卓夷葭的一席话,一个二个惊得嘴巴都大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殿中跪着的卓夷葭,哪里有女子上战场的说法,闻所闻问!史无前例!前无古人!
这是小鬼上身了吧?
“说起来,我们朝好像没有女将军吧?”明献帝看着殿中跪着的卓夷葭,似质问,又似自言自语。
“前朝也未曾有过呢。”旁边的孙贵妃笑着接话道,声音娇媚。
“可是为什么上战场要分男女呢?”卓夷葭蹙着小眉头看着明献帝,眼中满是不解和疑问,糯糯的声音让听的人觉得好不可爱。
明献帝没有回到卓夷葭的话,只是笑了两声,朗声道:“时候不早了,摆驾承凤殿。”
说罢便起身往外走去,众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cad2();
看到明显帝走了,卓夷葭在大殿中,准备跟着众人身后离去。
殿外众人也是站了起来,二皇子便跟在了明献帝后头。赵凤曜还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纱屏里头。
“子佩,走吧。”赵谷翊冲着赵凤曜喊了一声。
赵凤曜转头,冷清的眸子看着赵谷翊点点头,跟了上去。
卓夷葭站在殿内,准备跟在后面,站在后头的孙雨若快步将卓夷葭拦下:“卓四姑娘,那一耳刮子还没挨呢。”将才明献帝的态度是对卓夷葭入了眼,甚至都没提赌约之事便走了。孙雨若也收到自家姑姑警告的眼色,却还是不甘。
“嗯,愿赌服输。”卓夷葭清声说道。她一开始就准备了挨着一个耳刮子的。
孙雨若没想到卓夷葭这么干脆,愣了一下便笑了,转头看了眼已经走远的明献帝和孙贵妃等人,然后举起手一个耳刮子便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响亮的落到了卓夷葭的脸上。
还走在后头的人被这声音吓的一回头,然后转头走的更快了。
孙雨若得意的看着卓夷葭,仰头离去。
卓夷葭抚了抚自己火辣辣的脸庞,看看孙雨若的背影,眼神中没有被打的羞恼,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