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从都是不公平的。
从来都是命运选择英雄,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与生俱来的天赋就注定了他们的不平凡。自然的亲和力、圣辉的适应力以及刻印的契合度,这都是后天无法改变的天赋……就和喜欢吃烤面包一样。
拉莫夫站在灯塔前,收回向海面眺望的目光。
螺旋城处在一片孤岛,整个岛屿由教会和元老院共同管辖,岛上的防御严密到连一只麻雀都飞不进来。
至于为什么提到麻雀?
因为拉莫夫正在进行麻雀题材的野外写生练习用完整的话来说,大概是以公告海滩防线为由,躲在灯塔上面进行写生的工作。
其实吧,拉莫夫觉得完全是他的属下们太过紧张了,从螺旋城抵达第一个港口至少也要航行个两三天,并且螺旋城处于最危险的海域之一,海底危机四伏,无论这些罪犯是游泳兴趣小组或是自由泳健将都不可能游过这片海域。
所以就算犯人们真的逃过狱卒们和审判军的看守,也会被困死在这座岛上。除非……对方是人鱼族的选手或许还能与这汹涌的波涛一战。
可是,伟大的圆桌骑士拉莫夫-兰斯洛特一早就想到了监狱的漏洞。
在抵达螺旋城的第一天,他就咨询了狱卒。监狱中唯一一名人鱼族罪犯是被关押在第二层的小角色,用狱卒的话来说,那家伙在吟游诗人的传记里就相当于跟着其他海盗大喊一声“呼啊”后便可退场领盒饭的低级龙套。
加不加鸡腿可能还要看导演的心情。
尽管如此,拉莫夫还是一拳抡晕了那个人鱼族罪犯,确保螺旋城监狱的防御到达了真正万无一失的程度。
作为一名老派艺术家,拉莫夫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深沉过了。他觉得大概是落日的余晖和远处翱翔的鸟儿给了他些许的灵感。
接着,他收起了画笔。
无须多言,拉莫夫已经将自己的所思所想留在了画布之上,他始终相信能够赋予画卷灵魂的画师才是最优秀的。
从楼下匆匆赶上来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前,来者像是在门口喘息了几声才毅然推开了房门。
“实在抱歉,兰斯洛特大人,我不知道你在画……”
画卷上的内容彻底打乱了这位年轻审判军的思绪。他当然知道兰斯洛特大人一定又是玩忽职守去了,但这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个禁忌的话题。斯蒂安是他的队长,前者特地强调了拉莫夫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所以在面对他时一定要谨言慎行。
上一个试图“监督”拉莫夫工作的耿直boy已经被拉莫夫以我怀疑你是人鱼族为借口,送进螺旋城特殊病房了。
该死的!
他明明已经准备好说辞了,可看见拉莫夫画布上的内容,他实在想不出这充满抽象派气息的画风究竟表达了怎样的内容,偏偏艺术对拉莫夫来说又是禁忌中的禁忌。
更糟的是,拉莫夫一直声称自己是写实派画家。
年轻的审判军完全处于了紊乱的状态,这充分体现了他的未经世事。如果换做林秋在这里,他绝对一眼就能认出拉莫夫所画的内容,怎么说呢……
拉莫夫一共画了两只麻雀。
一只长得像海绵宝宝,另一只长得像派大星。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只能说每个人对艺术的理解不尽相同。
“你没事吧?”拉莫夫善意地问道。
他对年轻审判局的反应并不意外,毕竟在这个时代优秀的艺术创作者已经越来越少了,那些领略了他惊人画技的人多半都会露出和这位骑士一模一样的表情。他的才能甚至还遭到了主教的嫉妒当他心血来潮地为主教画了一幅肖像画后,主教命令他扫了一个月的大街。
这绝对是嫉妒心作祟!
“算了,别难为他了。”夏诺雅的到来让年轻的审判军如释重负,他用感激的目光望向这位美丽动人的先代主教,然后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夏诺雅目不斜视地经过审判军,来到拉莫夫的面前:“他大概是来和你汇报有关高文的情况的。”
“高文?那家伙和犯人们打起来了么?”拉莫夫对高文嫉恶如仇的性格有所耳闻,如果他真的和那些犯人“打成一团”了,拉莫夫也并不意外。但作为一名圆桌骑士,他对此事的评价简短而又有力:
管他屁事。
只要高文不来撕他的画布,那就完全没什么问题。
“他去找贝克特了。”夏诺雅说道。而且高文还特意拜托她,留给他和贝克特一段独处的时间,他有许多话想要和自己的“老朋友”诉说。高文的态度让夏诺雅有些好奇,自第二王国灭亡后,她就一直待在螺旋城,因此无论对后来的高文还是贝克特都没什么了解。
她只记得在黑死病盛行的年代,高文是最身先士卒的教会骑士。
“你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这是一个刁钻的问题。
通常面对这样的问题,拉莫夫会选择无可奉告或一言难尽这种标准的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