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浑身被“月光”炙烤的过程中,戈本-阿祖克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高索族长和其他软弱的人是一样的,他或许曾斗争过,但在最后,他依旧选择了妥协。这样的人并不值得到他崇敬。
戈本意识到即便在提奥法兰,只有他自己才是真正的斗士,才担得起英雄之名。
“戈本,你选择了错误的道路,你只会毁了提奥法兰,所以我必须在这次阻止你!”
“错误的道路?”戈本嗤笑。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论调了,然而看看践行这种“和平”道路的历代君王都得到了些什么?
坑害他们一族的亨利一族依旧在“地上”逍遥法外,所谓贺露提雅联盟越来越辉煌,而他们就只能蜷缩在地下,小心翼翼地生活在大陆无人问津的角落。
也许真的如高索族长所说,斗争下去的结果将以两败俱伤收尾,但这已不是戈本能去考虑的了,越是有人劝说他,他内心的仇恨之火便燃烧得更为强烈。
“即使在我面前的是深渊,我也要把亨利一族从光明的‘地上’给拽下来,如果元老院无法审判他们,我便会亲自成为他们的审判官;如果教会对他们所作所为置若罔闻,我便会亲自充当他们的刽子手高索族长,你的时代结束了,我将替代你完成你未竟的事业。”
到了最后,高索竟听见了许多重音,戈本的声音就像是由许多人交叠在了一起。
高索看见戈本的双眼变得一片漆黑,被灼烧得溃烂的皮肤生长出了无数肉芽,而那些蠕动着的肉芽正贪婪地吸收着“月光”的能量。
戈本正在吞噬他残存的力量。
产生这种荒诞的念头时,高索周身的光晕猛然淡去,他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作为残存的幻象,他本不应产生类似于疼痛概念,但他的力量每逝去一分,高索就感觉他的灵魂都在被剧烈地搅动着。
“高索族长……把你的力量交给我吧,我会带着它继续前行!”
戈本的声音已低沉得不似人类发出的了。
……
“高索族长不会有事吧?”快步走在通往封印最底层的路上,布莱登国王担忧地问道。
“高索族长已经死了,无论他能否阻挡戈本,都将消失殆尽。”埃里克头也不回地答道。
“我的意思是,族长他能挡住戈本么?”
高索族长是提奥法兰最伟大的族长、最英勇的战士,也是布莱登心中最后的希望,如果连高索都倒下了,他想不出还有谁能阻挡癫狂的戈本了。
“不能。”埃里克毫不犹豫地摧毁了布莱登最后的希望。
让一个死人对付乌鲁索斯显然有些强人所难,埃里克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高索身上,但是高索每拖延一秒,胜利的天枰就会越倾向他们一分。想要击败即将成型的乌鲁索斯,需要的绝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努力,而牺牲在所难免。
看着布莱登面如死灰的表情,埃里克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知道戈本仇恨的源头了。”
“你不是说它来自于乌鲁索斯么?”
“没错,但即便是乌鲁索斯也无法凭空给戈本灌输如此逼真的情感,这些仇恨都是真实存在的你们为牺牲的祖先修建了英灵之眠,并将乌鲁索斯封印在英灵之眠的下方,因此你和你们的先祖也是造成这一切元凶之一。”
“我也是元凶?”布莱登指了指自己,他的大脑一时间无法跟上埃里克的思维。
“乌鲁索斯是吞噬一切的魔物,而它所能吞噬的东西并不仅仅是实体,封印虽然抑制了它形体上的再生,但在长年累月的时间里,它汲取了你先祖的仇恨与不甘,并将它们作为真实的情感折射给你的人民。”
“这太荒谬了!”
“我之前也给你提到过吧,无法承受这些情感与力量的人都被逼疯了,但由于你的弟弟情况特殊,他继承了乌鲁索斯想要投射给他的一切。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其实在乌鲁索斯将这些念头灌输给戈本时,他就已经‘死’了。”
真正戈本还未出生就已经死了,被生出来的只是提奥法兰历代先祖仇恨的聚合体,它存在的目标只有一个,便是向亨利一族复仇,而念头本身没有改变,乌鲁索斯就能一步步左右戈本,并最终通过戈本人类的躯体成为更高一层的存在。
他们之所还存在获胜的可能,是因为乌鲁索斯尚未与戈本真正融合,进一步融合需要吞噬更多的生命力。
“你是说……”布莱登产生了不好的猜测。
“你的人民是融合最佳的养分,戈本会操控他们来到黑色深渊作为祭品来获得更强的力量,这或许就是他与混沌教合作的意义所在。”埃里克终于停下了脚步,阶梯尽头是一处空旷的场所,一片死水环绕着巨大的圆形空地。
埃里克手中的火把照亮了面前的道路,也照射出空地之上的复杂法阵。
此时的法阵早已黯淡无光,本应承载乌鲁索斯魔核的石台变得破败不堪,远远望去应该是被人用外力击毁的。
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