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诺尔。
叛国者,寒冬之月事件的始作俑者,被前圆桌候补梅丽亚处决,为惩戒其罪孽,五世决定对其施以斩首之刑,将其头颅悬于城墙五日,以警示后人。
五世的传记中对卡诺尔的描述只有短短两行。事实上王室与卡诺尔并没有太过直接的接触,百年战争末期,五世投入大量的人力、物资,过量的投入造成了后方必不可免的贫穷与饥荒,在那个非常时期,五世采取了放任平民阶层自生自灭的决策,仅有的资源掌握在贵族阶层手中,这一决策为双方后来的矛盾埋下了伏笔,而如果没有叛乱,卡诺尔只不过是这段特殊时期中的一个小人物。
寒冬之月指的是政变爆发后长达一个月的黑暗时期,叛军投降,贵族阶层重新占据了上风。对卡诺尔的宣判并未能平息贵族的怒火,白色恐怖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月,据不完全统计,死亡的平民人数多达数千人,失踪者更是不计其数,若非教会出面,寒冬之月还将一直持续下去。
九年前的叛乱可以说在亨利五世期间就已经盖棺论定了,但阿尔伯特现在想来,其中还有一系列的未解之谜,如果不是刺客的出现,他恐怕永远不会重新审视这一段历史。
索菲亚的出走成了当年时间的导火索,这件事直接导致梅丽亚与叛军交恶,也将教会这第三方势力卷入了其中。那时的索菲亚年幼无知,可如果深究起来,他们至今不知道是谁将索菲亚引导出了王宫。
要知道在那种时局走出王宫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以索菲亚的能力做不到这一点,她恐怕刚来到城门前就被教会与王**抓回去了。
阿尔伯特隐约感觉自己摸索到了线索。
如果将卡诺尔与艾拉剔除这段历史,索菲亚骄无疑会落入叛军之手,而在哪种情况下,得以的人究竟是谁?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档案室内的异响打断了阿尔伯特的思绪。
“亨利六世。”
伴随着低沉沙哑的声音,一条手臂缓缓伸出地面。紧接着蒙着面的头颅,他以扭曲的方式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最终整个人站在了阿尔伯特面前。他咧开嘴,阴沉地笑着:“真不愧是亨利六世,在你的亲卫都死光了的前提下,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书。”
通常而言,刺客并不会和目标多费口舌,但亨利六世对提奥法兰而言实在太过特殊了,特殊到他并不想像对待其他目标一般直接而果决地干掉他。
更微妙的是,看来阿尔伯特为他自己选择了一个与世隔绝的葬身之所。提奥法兰不仅了解亨利一族,他们还会研究自己昔日的对手,他们自然对亨利一族历代先王的沉眠之地并不陌生。
花岗岩制成的石门被赋予了结界,也就是说外人绝不可能打扰他们。
同一时间,阿尔伯特也看见了对方手臂上的黑色乌鸦。
这个图腾般的标记他有些眼熟,但却一时间想不起自己曾在哪里看见过相似的印记。
“第一个问题,你们和九年前的事件有什么关联?”
面对近在咫尺的刺客,阿尔伯特镇定自若。直接从敌人口中逼问信息永远是最直接而有效的手段。
他的镇定让刺客极为不爽,他抬起手,三根银针径直射向阿尔伯特的肩膀。
这三根银针命中的部位并不足以立刻杀死目标,渗入体内的毒液只会为目标带来剧烈的疼痛,虽然最终都会迎来死亡的结局,但毒液在杀死对方前,会先让疼痛持续三天三夜。不过他猜测阿尔伯特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最多一个小时,对方就痛哭流涕地求自己来结束他的痛苦。
至少,这三根银针足以让亨利六世卸下他的骄傲与自若。
“叮”
银针即将刺入阿尔伯特胳膊时,淡蓝色的屏障凭空挡在了他的面前,屏障出现的瞬间,屋内的温度骤降。
“三重螺旋。”
阿尔伯特捧起胸前银色的挂坠看了看:“这条项链是寒冬之龙赫萝赠与初代国王的信物,初代国王死后,挂坠就作为王位的传承被交与每一位国王之手。顾名思义,这条项链被设置了三重的防御结界以保证列王的安全。”
黑鸦刺客啐了一口,袖中奇异的短刀滑入他的掌心。
“你们的力量和寒冬之龙不是一个层面的,但是我们此刻身上都有彼此想要的筹码。”说着阿尔伯特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从影那里学到了许多,他告诉我如果想要获得筹码,最行之有效的方式便是赌博用你了解的信息换我项上人头,这场赌局,你敢参加么?”
面对阿尔伯特,黑鸦刺客竟觉得背后冷汗之流。
他听说亨利六世并非骑士,身手和普通人无异,而在这种情况下,他明明已经将对方逼入绝境,可为什么他反倒有种自己被看穿了的错觉?
哪一个国王会用自己的项上人头作为赌局的筹码?
这真是闻所未闻!
“规则很简单,三重螺旋代表着三个问题,你每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消除一重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