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师本来离林秋与齐格勒还有不少距离,而他们的谈话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她却在林秋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来到了两人身后。这速度与隐蔽程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林秋只在碰瓷的身上见过这样的技能。
“没错,卢瑟儿,我们应该算上一卦!”见占卜师主动找上门来,齐格勒一改颓势,拽着林秋的胳膊便往占卜店的方向拖。
这一次,林秋没有拒绝。他觉得如果这个占卜师不是碰瓷师的话,那么她显然另有所图。
占卜店虽然看上去十分简陋,但里面的设备却一应俱全。除了占卜台与水晶外,架子上摆放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罐子,瓶子内装着精致的兽骨、皮革等东西,店内没有什么怪味,反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在林秋固有的观念里,这种地方还应该有口大锅,那些影视作品里的巫女或占卜师每次都要熬上一些奇怪且难闻的液体。
他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这种装置,倒是齐格勒自告奋勇:“来吧,我先来!”
“等一下,在这之前我还有个问题。”林秋不得不阻止了齐格勒对占卜师含情脉脉的视线:“为什么找上我们?”
“因为人们都说,你们是这个王国的顶梁柱。”占卜师答得十分从容,事实上除了一手建立塔伦王国的瑞恩之外,最受普通人敬仰的就属他手下的骑士团了,他们率人将内陆地区的盗匪势力统统赶了出去,村民再也不用受到强盗的威胁了。
其中,卢瑟儿与齐格勒是数次清剿活动中最突出的两个。
“我云游过许多王国,也为无数人进行过占卜,而每当我遇到感兴趣的人时,都会为他们免费占卜一次……我能感觉到,相比其他人,你们的未来要更跌宕起伏一些。”
“别废话了,卢瑟儿,不就是一次占卜么?你看好了,我先给你示范一下!”齐格勒在占卜师的示意下坐到了桌前,后者将一块散发着银色微光的水晶球放在桌子正中间,右手轻轻放在了齐格勒搭在桌面的手上。
占卜师柔声说道:“放松,齐格勒先生,现在请你什么都不要想,将心情平复下来……当你获得平静时,这颗水晶球便能折射出你的未来。”
作为一个从“未来”来到这里的选手,林秋十分好奇水晶球究竟会折射出怎样的倒影。但让齐格勒平静下来基本不太现实,虽然他闭上了眼,但连却红到了脖子根,就连喘息也变的粗重而急促。
这十分符合一位光棍之王的表现。
齐格勒大半辈子都耗在了战场上,他见过的女性多半是生起气来一拳能撂倒一只棕熊的级别,哪里摸过像现在这般软弱无骨的小手。他没立刻来上一记野性咆哮来抒发自己的心情已经算够克制的了。
他闭着眼睛一通乱问:“怎么样?你占卜到什么了吗?我以的妻子是谁,生的男孩还是女孩?”
然而当林秋都以为占卜要就此失败之时,银色水晶球竟真的折射出了一副画面,似乎是感觉到了异象,齐格勒激动地睁开了眼。只是当他望向水晶球中倒影的未来时,他彻底愣住了。
不止是他,就连林秋也震惊不已。
水晶球上折射出的既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以后的生活。那模糊的景象呈现出的是崩塌的城墙,流离失所的人民,王国军虽然英勇奋战,但却节节败退。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城墙处挺立的巨大怪物,它面目狰狞,露出来的半截身躯便足有城墙那么高,弓箭对它而言则如挠痒痒一般。怪物面前,有一片肉芽形容的树林,奋勇而上的士兵还未接近怪物便被拍出了粉末。
虽然过程出了点偏差,但那个肆虐的怪物,赫然便是缝合怪。
“这……这是怎么回事?”齐格勒蠢蠢欲动的心情瞬间消了大半,他依稀认得出怪物出现的地方是塔伦王国的内城,流离失所的难民无一不是塔伦王国的子民:“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占卜师并未立刻否认,而对于水晶球里展现出的情形,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不是玩笑哦,齐格勒先生,不过你的未来似乎要比我想得更加精彩一些……这只是占卜的结果,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一笑了之。”说着,她松开了手,微笑地转头看向林秋,问道:“卢瑟儿先生,你还需要占卜么?不过我该事先提醒你,水晶球里有时也会折射出恐怖的景象。”
“卢瑟儿,这玩意不可信。”原本最殷勤的齐格勒反而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可信和不愿意相信是不同的,齐格勒先生。而恐惧,往往会使人走出错误的决定,不是么?”
这句话,则是对林秋说的。在此以前,她并未盛情邀请,欲拒还迎的态度往往更让人无法抗拒——她很了解这一点。
林秋也如她所愿地坐在了桌前,伸出手闭上眼。
几乎在闭眼的同时,卢瑟儿的声音竟然在他的脑海中回响起来:
“一个人所能经历过最恐怖的梦魇是什么?既不是死亡,也不是骤至的战争,而是看着一位朋友走向深渊却无能为力。与齐格勒不同的是,这次水晶球里的景象一片黑暗,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