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本以为自己不得不火拼一票打手,并当众拖走这位接待员才能获得有关寂静玫瑰的消息,然而他构思的热血场景还未上演,其中一位刺客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并且还是友善的。
“你可以叫我夜莺。”黑衣女子腼腆地笑了笑:“毕竟在这充满谎言的盛宴里,名字并不重要,不是么?”
“我认识的所有刺客几乎都会起这个外号。”林秋做邀请状,这件事着实有些古怪,如果他是寂静玫瑰的成员,绝不会在这种敏感的时期自找麻烦。而他,显然就是他们最大的麻烦。
他也看不出这位女刺客的腼腆是不是伪装出来的。
“介意和我跳一支舞么?”
“还是免了,我不擅长这个。”林秋婉言拒绝。
他的回答让夜莺有些意外,她的邀请很少遭到拒绝,尤其是受邀对象还是一位正值青春期荷尔蒙旺盛的少年。正如林秋极力试图摸清她的目的,夜莺也在观察林秋的一言一行:“如果你是柯丽雅的手下,应该不会提到会长的名字,所以我猜测你并不是她手下的探员,却又碰巧和她有着相同的目的。”
夜莺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既然对方略显被动,她便采取以退为进的态度:“既然不是来和共舞的,那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说话时,她的身子微微向前,脸几乎要贴上来了。这是粉色珍妮最常见的亲昵举动,没有人会多加注意这种随处可见的姿势。林秋不怎么希望他们之间谈话被一些别有用心的贵族听了去,而夜莺同样如此。
“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你可以猜猜看,一位和柯丽雅志同道合的人找上你的原因会是什么?”
“看来你很熟悉宫廷的那一套。”夜莺的语调动人,作为一位漂亮的女性刺客,她和柯丽雅一样都知道自己最强大的武器是什么不是猝了毒的箭,也不是精湛绝伦的箭术,而是甜言蜜语,温柔毒药。
这个武器在对付绝大部分贵族时无往不利。
“在权力游戏里,率先袒露心扉的人便是输家。”她没有回答林秋的问题:“这里的人们外表光鲜而亮丽,内里却腐烂而堕落,我们的确知道不少人最阴暗的秘密,但是……你想用什么来交换这些秘密呢?”
说罢,夜莺用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林秋的耳垂,这暧昧的举动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猿意马。而一旦男人晃了神、失了分寸,她便能轻易地从对方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一切。
“一瓶美酒?”
“唔……这样的筹码可不太够。”
夜莺笑着拒绝:“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让我联想到你想知道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秘密一瓶美酒可换不来这样的秘密。”
“也许我要先听了秘密,才能开出合适的价码。我是一个诚实守信的人,你可以相信我。”林秋回应道。
这么看来,寂静玫瑰的刺客们也不怎么了解他们的底细。
“是么?”夜莺似笑非笑,既没有选择相信,也没有直言不信。给予希望,却又不完全跟从,这种介于两者这件的暧昧状态才是权力游戏中最引人入胜的地方。显然这个少年和他这个年龄的人看起来不尽相同。
但是……
“我喜欢具有挑战性的任务。”她岔开话题,说起了不相关的话:“如果你的目的和柯丽雅相同,也许你就要问对于莉雅女皇的看法了。”
“比如刺杀女皇就是一个充满挑战性的任务?”林秋也压低了声音。
这无疑是近期塔伦王国最为禁忌的话题,再健谈的贵族都不敢在公共场合谈论这件事,怀揣这个目的的人怕暴露自己,没有怀揣这个目的人怕引火上身。在粉色珍妮谈笑的贵族们谁也不包保证现在和他们有说有笑的人,会不会就是转身时捅他们的那个人。
“很奇怪吧?”
夜莺依然没有直接回答,她通过林秋压低语气的举动,看出了他内心的疑惑:“明明说错一句话就可能万劫不复,但依然有这么多人沉迷其中。”
她指的是在场的所有贵族。
“然而这就是游戏本身的魅力,而你,绝对属于相当大胆的行列。”夜莺的赞美之色溢于言表,和那些藏着掖着的胆小贵族们相比,还是这种胆敢在这种场合谈论有关刺杀女皇话题的人更对她胃口一些:“为了回应你的大胆,我也破例一次没错,刺杀女皇确实刺激极了,可惜的是还没有哪一位像你这样胆大包天的人委托给我们类似的任务。”
“这就奇怪了,我以为女皇在宴会遭到袭击事情会很快传开呢。”
林秋故作不好意思地讪笑着:“应该是我眼花了,内城的卫兵都说袭击者和你们的打扮差不多呢。”
对于林秋隐晦的指控,夜莺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可他们还说,连一个苍蝇都不会放进内城,不是么?”
“看来卫兵们的话并不能相信。”
“这倒也不是,不过多亏你提供的线索,我或许已经猜到你想知道的秘密了。”
“说说看。”
“我们没有接到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