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尔阁下,虽然我和女皇陛下的确存在政见上的分歧,但不得不说你把她教得很好,现在的塔伦王国要比瑞恩陛下在位时更加繁荣。”莫尔-鲍威尔十分坦率地提起了自己与莉雅之间的不合。
事实上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鲍威尔家族受到的影响最大,他不止一次公然对着莉雅大呼小叫,当然,其结果往往是被萨尔芬或者柯丽雅带走教育一番。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要派人暗杀女皇陛下,一定不会事先给她发一封通告函……别这么惊讶嘛,这件事早就在贵族之间传开了。”
听到如此敏感的话题,周围的几个贵族纷纷找借口离开了,最近是塔伦王国最为敏感的时期,每个贵族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和暗杀的事扯上关系。一方面他们畏惧柯丽雅的手段,而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他们知道莉雅女皇和提尔-赛琉斯这个名字息息相关。
短短三个月,这个一开始连夜市的好事者们都不熟悉的名字,就已经成为了贺露提雅首府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们毫不怀疑如果莉雅女皇除了什么意外,教会的审判团便把一切可能相关的人员带回帝都。
莫尔-鲍威尔也不例外。
他的确讨厌女皇的政策,但他可不想自己家族蒙受了这么多损失后还要承受被审判团抓走的风险。教会审判团的名声并不怎么好,传言那些被带走的人很少有能安全归来的。所以莫尔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一方面他由衷地希望女皇遭遇不测,结束那些对他家族无休止削弱的政策;但另一方面,他知道一旦女皇有什么闪失,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他,而真正的凶手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罪名推到他头上。
别看莫尔参加宴会时总能保持运筹帷幄的笑容,但实际上他已经烦透了。他也知道莉雅身边的那位情报部门的队长早就盯上他了。
“别这么紧张嘛,莫尔大公,没有人怀疑你。”林秋和他打起马虎眼来。
这件事传开了之后,当然有人怀疑莫尔-鲍威尔。他在宴会厅闲逛时都能时不时听到那些自认为说话声音很小,但其实周围人全都听见了的贵族男女,他们几乎一致认为这事是莫尔干的。
“没有人怀疑我才见鬼了,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哪天喝醉了一不小心干了什么蠢事……”莫尔没心思和眼前的少年打太极,他早就听说了不少对他不利的言论。
莫尔确信莉雅女皇一上位就能得心应手地操纵政局,林秋功不可没,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真的聪明绝顶,别像个蠢货一样听了些捕风捉影的话就把他给秘密处决了。
他的眼线在几人抵达山路镇时就传来了消息,这一行人之中至少有两名圣殿骑士,其中一位还是教会的圆桌骑士!这些人若是想把他给秘密处决了,他敢保证自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因此在今天的太阳落山之前,他不得不与这些人接触一下。
你知道我有多慌吗?
大贵族的矜持让他并没有把自己的紧张表现在脸上,莫尔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提尔阁下,你是聪明人看起来也很了解政客们的规则,所以我猜你应该知道真正捅刀子的不是吵你咆哮的人,而是那些笑里藏刀的家伙。”
“比如?”
“海沃格和齐格勒。”
林秋觉得这位道貌岸然的政客总算说出一些有帮助的消息了,但他没有急切地追问,反而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莫尔大公,我今晚只是来参加迎接会的,不过来的路上我也听人提到过一些声名显赫的贵族们。我猜你是在向我介绍另外两个和您其名的大家族?”
他已经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现在急的人是莫尔-鲍威尔,他能成为今天王都首屈一指的贵族,自然也具备远见卓识。所以他很明白,即使自己讨厌极了女皇,也不得不拉下脸面来帮这些人寻找那个该死的刺客。
否则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了。
“我知道贵族们怎么说。”莫尔语气有些不屑:“海沃格一直在巴结女皇陛下,而齐格勒家族更是称职的看门狗,他们也就只能嚼一嚼这些众人皆知的梗了……但事实真的如此么?”
“哦?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
如果现在不是宴会厅,莫尔-鲍威尔一定要狠踩几脚地板来抒发自己的不满:“以赛-海沃格是个没原则的父亲,他太过宠溺他那个没什么出息的儿子,但是某个晚上,他那愚不可及的儿子爬进了女皇的房间,结果愤怒的女皇把他从楼上推了下来!怀特-海沃格险些死掉,这让以赛有足够的动机策划一场暗杀。”
由于这件事影响恶劣,因此以赛对外宣称他的儿子只是得了怪病,没几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么齐格勒呢?”
“齐格勒的动机就更加明显了,他们不止一次在议会里提出驱逐神鸟教的事,但都被女皇否决了!他们是随着两次大征兵崛起的新兴贵族,但是别忘了,他们从前是跟随瑞恩陛下来到这里的骑士,是最虔诚的教徒我还没听说哪个虔诚的教徒能容忍异教徒在他们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