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尔,你确定这没问题么?”
艾丽莎盯着拉文霍尔手中的瓶子瞧了瞧,玻璃瓶中盛满了充满不详的绿色的液体,液体冒着气泡,仿佛沸腾了一般。在场的除了拉文霍尔之外没人了解炼金术,但没人愿意喝下这杯神秘的液体是肯定的。
事实上,连林秋自己也有些后悔了。
“你确定喝下去这玩意之后不会变成狂兽人或者超级变种人这类东西?”林秋接过玻璃瓶晃了晃,一股热气从杯口冒着了出来。林秋也从中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记忆药剂不仅看起来难看,而且还很难闻,由这两点他能轻易推导出这东西一定不好喝。
“只有这点我能保证。”
拉文霍尔说道:“除了变成狂兽人和超级变种人之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这药剂他也不是一次都没试验过,至少在药剂完成之初,他那可怜的学徒就喝下了不止一瓶。至于副作用……他也不能保证什么,那学徒平时喝下了不少他一拍脑门想出来的配方,他怎么知道那些副作用究竟是哪一个药剂引起的?
拉文霍尔在意的只有功效,而记忆药剂的确帮他可怜的学徒走进了邻村少女的内心,让他看见有关那位牧牛姑娘所有重要的记忆:“喝下它之后你有可能腹泻几天,也有可能浑身无力,当然,也不派出突然力大无穷的可能。”
拉文霍尔仔细回忆着学徒那段时间的表现,推断出了可能的不良症状。
“要不,理查德这个光荣的任务还是交给你吧。”经过了激烈的心理斗争后,林秋故作“忍痛割爱”状,试图将盛着沸腾绿色液体的玻璃瓶递交到不明所以的理查德手中:“这个光荣的使命就交给你了!”
理查德向来不惧任何挑战,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来到林秋面前:“谢谢你的信任,提尔同学……喝下药剂后我该做什么?”
这真是一个尖锐的问题。
林秋仔细思考了一下,就算理查德成功走进了赛尔特的内心,他能做出的贡献很可能是帮助菲尼克斯再把赛尔特家给烧掉一次,甚至还有可能在菲尼克斯出现前就率先做出不慎打翻火炉之类的事。
理性告诉林秋,把任务交给理查德,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提尔,不要勉强,就算查不清菲尼克斯与赛尔特之间的联系也没关系。”艾丽莎看出了林秋内心的天人交战,绿油油的液体即使身为圆桌骑士的她都不想染指。
“艾丽莎,我觉得……”
林秋深吸一口气,他拿出了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大的勇气。几个月前在塔伦王国与西斯对峙时,他都没有这么视死如归:“也许这是青苹果味的。”
他说出了一个除了他自己没人相信的话来。如果不是在拉文霍尔反应过来前,林秋便仰起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的话,他一定会即使指出林秋的错误。记忆药剂中使用了无数珍稀的素材,但没有一味素材和苹果有关。
而林秋很快也意识到了。
入口时味道干涩,除了没有想象中那么烫之外,各方面都和他想象中一样糟。绝不会有人愿意再体验一次这样的味道。但药剂的效果却立竿见影,当他好不容易从强烈的恶心感中解脱出来时,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眼前依旧是深夜的暮色农场,不同的是,这是它被焚毁前的模样。茂密的草丛一直蔓延到了河流,被人悉心剪裁的小道一直通向木屋。木屋内烛火亮着,似乎有人影攒动。林秋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透过缝隙朝里面窥探了一会儿。
赛尔特已经睡了,屋内有一位妇人,她似乎刚刚为赛尔特讲完《狼来了》之类的童话故事,有些疲惫地起身,将手中的早就翻了黄的图册随手放到桌上。女人穿着老旧的亚麻布长裙,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待赛尔特呼吸趋于均匀,她才温和地说道:“做个好梦,赛尔特。”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赛尔特的母亲了。轻轻敲了敲窗子,试探着自己能不能对赛尔特的记忆世界造成一些微不足道的影响。几乎下一秒,屋内的女人便做出了反应,温和的表情忽然变得紧张兮兮,她匆忙打开门,从屋内走了出来。
“你回……咦,你是谁?”紧张的表情变成了惊讶。
暮色农场位于距小镇有相当的距离,小镇的人总是对避而远之,远道而来的冒险者就更少了。此刻入夜许久了,是森林最危机四伏的时刻,在这种时候突然有人登门拜访不得不让人生疑。
“夫人你好,我是从小镇来的冒险者,阿道夫——阿道夫-希特勒的阿道夫。”林秋突然想起了那些冒险者们提及的风炉学院的学生,于是信口捏造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身份。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他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厚重,像是突然间老了好几岁,林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深海,本来别着剑的地方空无一物,身上的穿着也不再是之前的服饰,而是风炉学院的制服。
他背着一把巨剑,背后沉甸甸的感觉压得他很不舒服。
而面前的女子竟低低地笑了起来:“原来阿道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