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祖闲赶往新海市的时候,霍松也回到了清江司殿复命,韩亲仁在得知之后眉头紧紧的皱成一个川字。
按照霍松的汇报,那么大的巨坑连他都很难弄出,更何况实力比他弱的我与王祖闲呢?
“这么大的巨坑,难道是灵魂自爆造成的?是王蛇还是王祖闲呢?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韩亲仁暗自沉吟着扭头朝霍松望去:“王蛇是出生在王家村吧?你命人去城隍庙将他的卷宗调来,我看一下。”
“好的。”霍松答应一声,立刻派两名阴差朝飞龙镇城隍赶去。
自古就有一户一宅神,一村一土地,一镇一城隍,一县一司殿,一省一判官,一部一阎罗之说。
从宅神到阎罗构成了整个阴司的权利体系。
宅神、土地、城隍和司殿是驻守人间的,再往上的判官便驻留阴间了,因此司殿是阴间在阳间的最高权利代表。
宅神的主要作用是记录一家善恶,好上报土地城隍,记录功过善恶,善者转生三善道,恶者托生胎卵湿化三恶道。
哪家哪户添丁,宅神都知晓,会报请土地城隍记录,一直到那人死亡,由土地引去城隍庙,押赴阴司,评判善恶,或入地狱,或转生投胎。
我与王祖闲都出生在王家村,而王家村由飞龙镇城隍管辖,那边自然会有我们的出生死亡记录。
司殿有命,城隍不敢怠慢,立刻将关于我俩的卷宗调出,交由阴差。
大约天亮时分,阴差回到司殿之中,交到了韩亲仁手中。
韩亲仁轻轻将关于我的卷宗展开。
王蛇,甲戌年,壬申月,己卯日生,己卯年,壬申月,乙巳日夭,时年五岁,蛇魂入体,魂飞魄散,不得善终。(意思就是1994.07.15生,1999.07.11死,五岁夭折。)
“混蛋,是谁篡改的生死籍?将飞龙镇城隍给我押过来。”看到这里,韩亲仁面色一怒,猛的将卷宗摔在了地上,他可是知道我今天还与霍松一起捉鬼了,不可能五岁夭折,因此这卷宗定然被人动了手脚。
“大人息怒,王蛇毕竟是王祖闲的表玄孙,以王祖闲的能耐,篡改生死籍并不难,只要随便找一只野鬼冒充王蛇来城隍报道,城隍不可能查出的,可能城隍也并不知晓。”霍松急忙上前劝道。
韩亲仁面色稍缓:“生死籍可改,但生死簿谁也改不了,你立刻前往鬼门关,报请阎罗王大人,求取王蛇与王祖闲的卷宗,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生死籍只是城隍记载本镇出生、死亡的卷宗,只是记载,并没有其他作用,而真正掌管生死的神器是阎王的生死簿,只要生死簿上勾名,超过七天不去城隍报道,阴司就会来拿人。)
“大人,您确定要惊动阎王大人?如果阎王问起来,那十名土地神的死亡可就兜不住了啊,到时候阎王大人一定会怪罪您的。”霍松低声劝道。
从阳间到阴间的路程可不短,而且期间危机重重,一个不好就被阴间强大的恶鬼袭杀,他打心底里不想去。
“十名土地神死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能兜住吗?土地虽然是最末等的神明,但毕竟是在名在册的神邸,哪能瞒得过去啊。”韩亲仁蹙眉说道。
霍松微微一笑:“大人,古代有一个才子说的对,难得糊涂啊,瞒不了,难道还推不了吗?您上报阎王的时候,别说土地被袭杀,只说围剿恶鬼王祖闲的时候,被其自爆炸死了十个,自爆那种意外谁也控制不住啊,到时候阎王大人定然不会怪罪于您。”
“这件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传的沸沸扬扬,如何推得掉啊,而且你们围剿王祖闲的时候,那清江观主王蛇也在场,容不得我们抵赖啊。”韩亲仁摇头说道。
霍松轻笑一声:“清江县诸鬼尽在大人所辖之内,您只要一句话,保准没人敢说二话,周边的土地城隍更是没有亲眼所见,难免会传出去一些不实的风言风语,而王蛇那边就更不用担心了,先不说他死了没有,即便侥幸活着,别忘了他的鬼宠可是吞吃了我们的阴差,这可是要上阴司典狱的大罪,有把柄在我们手里,他敢说半个不字。”
“那如果存活下来的是王祖闲呢?”韩亲仁沉声问道。
“是王祖闲更好,他杀了我们十名土地,我们出手诛灭他,道门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要他一死,便死无对证了,还不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啊。”霍松阴声笑道。
韩亲仁眉头一舒:“说的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明天晚上,你带人去清江观走一趟吧。”
“大人放心。”霍松媚声笑道,他帮韩亲仁出主意并不全是为了韩,也是为了自己,要知道带人去抓王祖闲的可是他,不仅徒劳无功,还损失了五十名阴差,他将一切推脱到了王祖闲自爆之上,他自己也免于惩罚了。
在霍松二人说话间,天色亮了起来,随着一声鸡叫,众鬼魂安静下来。
白天是属于人类活动的时间,虽然鬼怪可以不睡觉,但却不能破坏阴阳规则,一定要将白天留给人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