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会见室,张富贵和周石田站在远处看着他。
赵小林径直走过去,没有绕弯子直接对周石田说:“周所,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放了牛桃花?”
周石田有些尴尬,连忙把他拉到一边说:“小林兄弟,不是哥哥我不帮忙,实在是这件事比较麻烦。虽然说张喜盛没有死,但牛桃花捅了人却是事实,这件事影响特别坏,对现在的新农村建设影响不好。”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说:“最主要的麻烦还是在她家人那里。”
“什么意思?”赵小林皱紧了眉头。
周石田低声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可大可小的,而且张喜盛也没出人命,相信他也不会跳出来咬牛桃花。现在的问题是张大年,是他非要告牛桃花杀人未遂,故意伤害什么的,我们根本没办法呀。”
“这个张大年!平日里好吃懒做,都是桃花嫂杀猪养着他,他倒好,出了这种事不找他爹,还来怪罪桃花嫂,真******不是人!”赵小林气愤地说。
周石田叹口气说:“这个张大年肯定是平日里受了牛桃花的气,所以才抓住这个机会要整他的。如果你们要是能说服张大年,不让他再闹了,牛桃花的事就不是什么问题。”
赵小林还想再说点什么,张富贵已经拉着他往外走了:“小林,你也别为难周所了,他是真当不了这个家,现在主要还是这个张大年作祟,要想让桃花没事,还得让张大年松口呀。”
赵小林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可是怎么才能让张大年松口呢?他和张大年誓不两立,怎么可能去求他高抬贵手。再说了,牛桃花是张大年的媳妇,自己这个外人去求他张大年放了他媳妇,这怎么听着有点像笑话。
倒是回到车上,萧白来了一句:“这还不简单,打他呗!”
“切!你以为什么都能用拳头解决呀?”赵小林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不能打?那就用钱砸呗!解决问题无非就是这两种办法。”萧白又说。
这个确实有点靠谱,要是用钱砸张大年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救了赵小林。
可是怎么砸呢?难道要自己拿着钱去给张大年说:“张大年,给你两万块钱,放了你老婆!”?
这恐怕牛桃花的杀人罪名没去掉,又把她头上扣了一定勾搭奸夫的帽子。
这个问题很头痛,最后只能交给张富贵去做,他也是唯一适合的人选。
可是没想到,张富贵去也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张大年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把牛桃花送进监狱里了,自从把牛桃花娶进家门以后,他不但没有尝过一天女人的滋味,反倒把自己做男人的尊严都丢了个一干二净。
新婚之夜被老婆踹下床,赶出家门,也成了村里人口中的笑柄。而牛桃花强悍的个性,让他在这几年里都抬不起头来,甚至连平时要点零花钱买烟抽买酒喝,都要看牛桃花的心情和脸色,张大年忍辱负重呀!
而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翻身的机会,张大年怎么可能放过。他要让牛桃花关进监狱,然后和她离婚,拿着她挣的钱,娶自己的小老婆,然后两个人住牛桃花盖的房子!
至于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大年根本不管,也不愿意去想。
他甚至还指着张富贵的鼻子骂开了:“小富贵,你到底操的是什么心?你爷爷被那个贱人捅了,你倒还提那个贱人说话,你说,你到底姓张还是姓牛?还是你跟那个贱人有一腿?”
张富贵气得一跺脚:“张大年,你就嘚瑟吧!迟早有一天你哭都哭不出来!”说着一扭身气呼呼的走了。
张大年这边走不通,赵小林又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张喜盛开口说话。
只要张喜盛不告牛桃花伤他,张大年扑腾的再厉害也没用。
可是让他无奈的是,尽管那天晚上张喜盛被救活了过来,但却落下了一个怪病。每天就缩在自己的屋里不出来,也不说话,还把窗帘都拉得严严,把自己的屋里弄得漆黑一片。
没人的时候他飞快的从屋子里溜出来,抓起吃的就啃,啃完就再溜回自己的屋里。
更可笑的是,他说的也不是人话了,而是吱吱吱的奇怪的声音。
没错,就像一只老鼠。
凡是后来去过他家的人,都说喜盛伯那天晚上被吓出了毛病,被老鼠精附身了。
只有赵小林知道,那是自己搞的鬼。
那天虽然他不得不给张喜盛抢救,但却暗中做了手脚,他抓到了一只出来偷吃的老鼠,然后把老鼠的精血输送到了张喜盛的体内。
也就是说,张喜盛虽然活了,但他的脑子和思维都是一只老鼠!
没错,老鼠。
因为赵小林认为,让这种败类活在这世上,还不如让这世界多一只老鼠。
可是现在,他却是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
你怎么让一只老鼠去给警察说,他不告牛桃花了?
看来,还得再给张喜盛做一次“手术”,让他恢复正常,然后让他去找警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