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年这一跳出来,情况马上就又对牛桃花不利了。
周石田也没法放人了,人家儿子都说了这是故意谋杀了,谁还能硬说是家庭纠纷?于是只好一挥手:“好吧,先带回去,等案子调查清楚了再说!”
警车拉着牛桃花走了,赵小林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动,眼睛里还闪现着牛桃花那凄苦的眼神。
张富贵叹了一口气,一拉赵小林:“好了,小林,咱们也算尽力了,走吧!”拉着赵小林走了。
而看热闹的人也都叹着气,好好的一个家,一夜之间变得支离破碎。
满满一院子的人都散了,院子里只剩下了张大年和床上的张喜盛两个人。
刚才还一脸悲愤和痛苦的张大年,一看没了外人,突然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嘴里兴奋的叫着:“奶奶滴,这个母老虎总算给抓起来了,老子的苦日子可算到头了。”他说着便大步走到屋子里的柜子跟前,想要拉开柜门。
可是柜门紧紧锁着,张大年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钥匙,索性找了一把斧头,手起斧落,两下便把柜门砍出了一个洞,从里边美滋滋的抱出来一个钱箱。
“奶奶滴,你不是平常挺厉害,不让老子花你的钱吗?我看你这回怎么管老子,老子要让你把牢底坐穿,要和你离婚,老子要再娶一个媳妇!”张大年兴奋的说着,数着一叠一叠的红票子。牛桃花这几年杀猪卖肉挣了不少钱,给家里盖了新房子,买了新家具不说,还攒下来这么多钱,不过平时很少让张大年花钱。
可是现在,最终还是全落到了张大年的手里。
张大年在那里兴奋的数着钞票,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张喜盛却是一直蜷缩在炕角里,两只眼睛贼溜溜的到处乱转。
突然窗外不知道谁家的野猫喵的叫了一声,张喜盛顿时一个激灵,刺溜一下从炕上溜下来,一下子钻到了床下。
赵小林回到家里,心里依然是沉甸甸的,萧虹还没有睡,听到他回来就连忙出来问他刚才出了什么事。
张大年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叹着气说:“唉,桃花嫂虽说平时里挺厉害,可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人呀!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想不通,可是萧虹却听完就冷笑了一声:“哼!有那么一个禽兽不如的老公公,没把他捅死是老天爷没长眼!”
赵小林怔住了,诧异的看着萧虹,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种话。
萧虹叹了一口气说:“唉,小林哥,桃花嫂命苦呀,嫁到那样的人家,男人不争气,老公公不是东西,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说着把那天晚上自己担心赵小林梦游,所以跟在他身后跟出去,结果却误打误撞的撞进了牛桃花家,看到的那一幕说了一遍。
赵小林听完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果然就像自己猜想的那样,张喜盛猪狗不如的想要非礼牛桃花,结果牛桃花反抗的时候误伤了他。他为牛桃花的遭遇而感到愤怒,然而愤怒之余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法律可不讲什么情面,牛桃花看来坐牢是坐定了。
如果这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话,赵小林可能就只是叹息两声,为她惋惜一下就过去了。可是偏偏是牛桃花,而且就在出事前几个小时,他还和牛桃花缠绵在一起,差点就死去活来。
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牛桃花就这么坐牢?
这一夜,赵小林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子里想的全是牛桃花,不是她的身体和热情,而是那凄苦的眼神。
第二天一早他就早早的起了床,催着萧白开着车把他送到了镇上,当然他没忘了拉上张富贵。
要不然他非亲非故的为牛桃花这么跑,肯定要惹闲话的。
“富贵叔,桃花嫂肯定是误伤,那个张喜盛不是人!”一路上赵小林把萧虹告诉他的,又原原本本的对张富贵说了一遍。
张富贵叹了口气,却好像对这个并不感到惊奇。
“小林啊,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可清楚也没用呀,桃花毕竟伤了人,还差点出人命,肯定是要坐牢的。”
赵小林急了:“可她不是故意伤人的,是张喜盛这个老混蛋逼她的。难道她就不能反抗,等着让老公公欺负了?”
张富贵看着他摇了摇头说:“小林啊,我发现你怎么这么担心桃花呢?难道……”说着他看看前边的萧白,然后把嘴凑到赵小林的耳朵边低声说:“难道那次张大年输了赌局,真的把牛桃花输给你当媳妇了?”
一句话说的赵小林面红耳赤:“富贵叔,你别乱说,桃花嫂清清白白的人,你这样是糟蹋人家的名声呢。”
张富贵哈哈笑着直起身子,说:“怕啥,叔就是给你开个玩笑,看把你急得。”说着又叹了口气说:“小林,我也知道桃花委屈,不光是我,全村人都知道,桃花嫁给张大年这个流光锤,又摊上张喜盛这个老王八蛋,算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那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吃官司,受更大的委屈?”赵小林急了,声音也高了起来。
张富贵没有说话,只是奇怪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