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非说说而已。 ”景琅异常冷静,“暂时放弃刺杀景辉,赶回来向母亲报信的路上,我就反反复复的想过了,也想清楚了我该怎么办。”
“因为我比较熟悉森林的出路,又有藏宝图和高人相助,比起乌浪和景辉的人,我绝对提前了不少时间找到这里。所以,母亲,你们还有足够的时间逃走和隐匿起来。这里那么大,只要你们有心,他们绝对找不到你们,你们不会再次被灭族。”
“另外,我绝对不看、不听、不问、不思母亲会避于何处,我只会留在这里,引开这些人的注意力。”
“第二,如果那笔宝藏是真实存在的,那我请母亲借我一笔钱……”
“怎么,你也盯上了华黎宝藏?”雪娘猛然转头,冰冷的眼眸里透着无尽的寒意,甚至,还闪过杀机,“我就知道,你身上流着如此肮脏的血液,行径也定与那人一般卑劣,我就该拿你的鲜血与人头,祭奠我惨死的三千族人!”
“我想借母亲部落的钱招兵买马,灭了晴国!”景琅没有与母亲争辩,只是坦率而铿锵的说明自己的计划,“晴国还有数千兵奴和上万奴隶,我想用这笔钱,救出这些奴隶,将他们训练成我的兵、母亲的兵、华黎部落的兵,以他们为基础,招收和训练更多的兵马,而后攻打晴国,甚至是乌蒙国。”
柳府有钱,但他们的财富绝对不足以支撑一支成规模的正规军。
而且,她也不能动用柳府的钱太多,更不能把柳府卷进这场迟早会血流成河的战争中。
因此,她需要华黎宝藏。
“我必须强调,这只是借。待我灭掉景氏一族,整个晴国便都是我的,如此,我将会加倍偿还这笔债务。”
雪娘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轻薄锐利如刀刃:“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做到这一切?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半年以前,”景琅与母亲对视,此时此刻,她不仅是母亲的女儿,更是与母亲对等的战士,“我救走了十六名兵奴,暗中加以训练,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独挡一面,担负起招兵买马,训练新人的重任。”
“区区十六人罢了!”雪娘隐隐一惊,眼里却仍然淡漠,“十六个人,能做得了什么?”
“母亲这边,也只有三十多人而已!”景琅却犀利的道,“母亲和英叔他们含屈忍辱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复仇么?”
雪娘的目光,微微闪了一闪。
“三十多人的幸存者,却想着扳倒强大的景氏一族,与我想靠着十六人起步,完成击溃景氏一族的目标,又有多大的差别?”景琅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起来,“难道母亲认为你们不可能靠着三十多人完成复仇么?”
“怎么可能!”雪娘激动的吼起来,“哪怕只剩下一人,我们也绝对不会放弃复仇,也绝对会摘下景立天的人头,以此祭奠三千族人的亡灵!”
“这是我们穷尽一生,拼上一切,”她一字一顿,声声如山,“哪怕堕入地狱底处,永世不得轮回,也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我也一样。”景琅的眼神与声音,绝对不输给母亲,“但我不会强求母亲借钱给我。母亲不借,我可以另外想办法,只不过,耗时更多罢了。”
“呵呵,”在经历了短暂的激动以后,雪娘也冷静下来,“你还是没能说服我,你到底凭什么能做到这一切?凭着一腔热血和一座金山吗?”
“凭我是母亲的女儿!”景琅用发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告诉母亲,“凭我的身上流着母亲的血脉!”
雪娘心头一震。
所有徘徊在附近,听到这句嘶吼的人,也全都心头一震,停下来。
“母亲是我所见过的最隐忍、最聪明、最强大的女子。”景琅平静的道,“我是母亲的女儿,我绝对不会让母亲蒙羞!”
雪娘又震撼了半晌后,声音又恢复了冷淡:“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背叛我的族人?”
“凭我的人生与性命。”景琅微笑:“只要母亲让我服下毒药,让我永远不能背叛你,不能背叛部落,不就成了么?”
雪琅眼睛微微一瞠,半晌才道:“你……说真的?”
“母亲这么问过我好几次,而我的回答,永远也只有一个。”
“我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份上?你流着景氏一族的血脉,拥有景家公主的容貌,还拥有藏宝图和为你效力的人,只要你回归景氏一族,便能拥有一切,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难道,”雪娘忽然冷笑,“因为你的身上也流有华黎部落的血,所以你要视华黎部落为亲人?”
“我不关心华黎部落。”景琅的这句话,令雪娘的心里就是一寒,但景琅的下句却是,“我只关心母亲。母亲爱的,便是我爱的,母亲恨的,便是我恨的,母亲想要的,便是我全力追求的。仅此而已。”
雪娘看着她。
她看着母亲。
母女二人对视,良久。
终于,雪娘从怀里掏出一只瓶子,从里面取出一颗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