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说过了,她说让你好好养身,暂时什么都不要做,有什么需要的让咱们去办就好。”
“我明白了……”春染垂上眼眸,“这几天,就麻烦你们了……”
“傻孩子,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的,来,吃点东西啊。”
春染在床上整整躺了五天。
这五天里姒琅来看过她两次,都是晚上来的,而那时春染已经睡着了,两人并没能说得上话。
春染盼着得到姒琅的关心,但姒琅确实并不那么关心春染的事情,她有很多的事情要忙,身体也还没有彻底康复,她顾不上春染的事情。
在姒琅看来,任何一个跟她走上这条路的人,都必须拥有生死自负的觉悟,想在这条路上获取普通人想要的温情与安慰,就那应该彻底退出这个世界。
晚上,暴雨如瀑,她疲惫不堪的从外面回来,将雨衣递给姒兰后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负责厨房的大婶走过来:“头,小春说有事情想跟你说。”
姒琅边走边道:“大概是什么事?”
“她没说,只说是私事。”
“私事的话明天再说吧。我现在很累,没有余力跟任何人聊私事。”姒琅对春染的事情不以为意。
如今城里仍然在全力追捕她的下落,她平时根本不会出门,就是今天晚上下大雨她才敢出门走这一趟,眼下真的很累了。
“这个……”大婶有点为难,“我看小春的状况不太好,虽然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心事很重,恐怕她这趟回家遇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你多陪陪她。”因为贫血和疲惫的关系,姒琅又感到头晕无力了,加快脚步,“她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她,我明天会去看她的。”
“好的。”大婶看她确实一脸的疲惫,也不再多说什么,先退下去了。
姒琅先喝了一大杯温热的参茶,而后去泡了药浴,这才勉强恢复了几分精神,裹着偏厚的袍子,走进卧室。
卧室里有些昏暗,回廊下的灯笼照不进来。
姒琅掏出火折子刚想点燃,脖子突然就被一只手从后面给掐住了,一个低沉而冷酷的声音道:“夜枭在哪里?不交出来就杀了你!”
她惊骇不已,抬脚就往后面重重踩下去。没踩到偷袭者的脚。她继续抬脚,继续踩,重重的踩,一直没踩到。
她心里愈发的惊骇,这里可是她的秘密基地,几乎每一个人都是高手,而且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负责警戒的区域,这些区域涵盖了整片宅子,日夜都有人盯着,偷袭者是如何潜进她房间的?
而她,竟然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与存在,也拿对方毫无办法,对方……也太可怕了吧?
还有,对方竟然要找夜枭?难道是夜枭的仇人?
她……会被杀掉吗?
瞬间,姒琅的心里竟然生起了久违的恐惧感,刚刚洗得干干净净的身上不知冒出了多少汗水。
“你怎么越发的没用了?”一道带着嘲笑和挖苦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姒琅的大脑还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处于空白之中,对声音做不出反应。
“怎么呢,傻了?不会是吓傻了吧?你有这么逊?”对方放开姒琅的脖子,姒琅获得了自由,却还是没能马上反应过来。
眼睛突的一亮,烛光被点燃。
一张相当耀眼的脸映进姒琅的眼里。
这张脸……很眼熟啊,而且感觉很可恶。
“喂,”对方一脸嫌弃的撇过脸,用眼角睨她,“你真的傻了不成?傻成这样的话还是不要痴心妄想,赶紧滚出这京城,去乡下种田去。”
“夜中天!”姒琅终于回过神来,“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擅自闯进我的卧室,也太失礼了吧?”
“失礼?”夜中天翻着白眼,左瞄瞄,右瞄瞄,“你名义上还是我老婆呢,我进我老婆的房间有什么失礼的?倒是你另有所爱,不守妇道,才更失礼。”
姒琅抽了抽嘴角:“我不跟男人吵架,我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如果是夜中天的话,这宅子里的人防不住他也正常,她无话可说。
“来找夜枭。”夜中天做出挖鼻孔的动作,“快把他交出来。”
他记挂夜枭的事情记挂很久了,甚至数度想丢下国事跑来找夜枭,但他不敢。
如果让夜枭知道他不顾国之大计而跑来见自己,夜枭大概会把他打残,所以他只能忍着,拼命的处理国事,直到现在才能抽出空来,亲自跑到晴州见据说已经摆脱死亡威胁的夜枭。
“他现在在闭关,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关。”姒琅的眼里闪过淡淡的思念与哀愁,“我也很想见他,但,连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在她去北境摧毁姒清的尸骨回来后,夜枭也离开了皇宫。
她不知道夜枭是如何离开皇宫的,总之毫发无伤,而且没有任何后患,她也没有去问。去一个地方或者离开一个地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