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好了,老大不好了——”深更半夜,咋呼呼的、惊恐的喊叫声就传遍了整个山洞。
回声震得每个人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吵什么?老子好得很。”络腮胡子的壮汉坐起来,扯起破锣嗓子大吼,“老子正梦到睡女人,你把老子吵醒了,信不信老子把你当女人用?”
其他人也纷纷起哄:“当女人当女人——”
“当个毛的女人!”冲进山洞里的男子吼道,“前头出事了!有人带着火把往这里找来,我看就是来找事的,你们赶紧抄家伙准备……”
络腮壮汉皱眉:“来的什么人?要找什么碴?”
“我怎么知道?”守夜的男子吼,“看样子很麻烦,而且那些人感觉很厉害,就像来杀人似的,你们赶紧收拾。”
“难道是刀疤那一伙的?不是说好井水不犯河水的,他们杀到这里来了?”
“我不知道,反正看起来很不对劲。”守夜男子说着,也不想再啰嗦,抓起墙壁上的兽皮外套,再抓起一大包干粮,转身就往外面跑,“反正我先撤了,你们看着办。”
他们是流寇,形势不对就逃,绝对不会留在同一个地方冒险。
其他人看他这样,也如临大敌,纷纷抄起简单的行囊,抓上外套就奔出去。其实他们也不是那么怕事,但他们是“流寇”,不是占山为王的土匪,也不是喜欢跟人拼命的杀手,流动性和灵活性才是他们的特质。
他们一奔到洞口,就看到了前方那些星星点点、快速朝这里流泻而来的火把,火光中隐约可见一道道闪动的人影,还有狗吠之声。
一切都透着不对劲和不祥气息。
“刀疤那伙人可没有养狗……”
“肯定不是刀疤那些人,京城派来铲除流寇的官儿前几天已经到了,刀疤那些人一直躲着呢,不会跑来找咱们的麻烦……”
“太不对劲了!赶紧逃!”络腮胡的头目下令,胖壮的身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其他人也撒腿,分头跑。
但,对方也发现了他们。
“追,杀了这帮狗娘养的,谁杀得最多老子给他升官——”火把的来源处,有人大吼,中气十足。
“杀——”对方杀声震天,速度竟然又快了几步。
络腮胡壮汉等人真的拼尽全力了,奈何他们是逃的一方,不敢点火,只能摸黑逃窜,但就算他们再熟悉这一带的环境,又怎么可能在黑暗中逃得顺利?
很快他们摔的摔,撞的撞,乱成一团。
“妈的,跟他们拼了!”络腮胡壮汉一看,这样逃不掉啊,干脆不逃了,将行囊一丢,抽刀一挥,“杀了他们,再抢他们的东西!”
这才是他们的作风嘛。
其他人一听,自己也是令人害怕的主儿啊,这样逃得跟狗似的,像什么样?
于是一个个都停下来,抽出兵哭,虎视眈眈的迎上那些火把。
火把很快就到了他们跟前。
“杀——”有人吼起来,率先迎上去,然后被对方一刀劈掉了脑袋。
这、这也太强了吧?
流寇们正在震惊,就有人惊恐的叫起来:“是乌蒙人,是乌蒙兵来了——”
百姓害怕他们,他们害怕乌蒙士兵,他们最不愿意的就是跟乌蒙士兵起冲突,因为,那只意味一件事情——被杀!
众流寇一派哗然。
“为什么乌蒙兵会找上咱们?他们不是不管咱们的吗?”
“头,咱们现在怎么办?”
“咱们没有招惹过他们吧?绝对没有吧?真是见鬼了……”
络腮胡壮汉咽了咽口水,停住往前奔的脚步,大声道:“各位兵爷,咱们绝对没有抢过杀过乌蒙那边的人,不知各位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真的没有抢?”朝他冲过来的乌蒙兵也停下疾冲的脚步,走着过来,“昨日下午,你们是不是去过鬼头山,劫了乌浪将军的人?”
“没有,绝对没有!”络腮胡壮汉脸色大变,“咱们是经过鬼头山的附近,但看到那里有乌浪将军的旗子在飞后就远远的绕开了,根本不敢靠近……”
难道,有人去劫了乌浪的人,以至于招来乌蒙兵的报复与追杀?
妈的,哪个快死的去招惹这些魔鬼,害得他们被连累啊……
“真的没有?”对方用野兽般的目光盯着他,“对咱们说谎的代价,你们可是很清楚的。”
“绝对没有。”络腮胡壮汉看向其他人,“我发誓没有说谎,你们说是不是?”
“是的啊。各位兵大爷,咱们这样的东西哪里敢得罪各位?给咱们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啊……”
“那么,你们马上就去死吧!”对方狞笑着冲上来,挥刀就朝络腮胡砍去。
络腮胡也是干过很多案子的,及时闪开了这一刀,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大叫:“咱们真的没有得罪过各位大爷,各位大爷为何还要对咱们动手?”
“没什么,就是想杀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