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受到启发,也赶紧道:“我也留了一封信给府里,天黑之前若是不能回去……”
“呵呵,就算你们的援军已经抵达山脚,但,你们不认为大军上山的时间,已经够我杀掉你们吗?”
景秀逼自己冷静:“景辉形同庶民,性命不值一提,但我可是皇子,你确定你要杀害皇子?还是说,你确定自己不会被查到?”
“呵呵,如果你们俩都死了,那一定是因为你们自相残杀,跟别人可没有关系。”
“你要怎么让人相信是我与景辉自相残杀?”景秀也很佩服自己的脑子竟然还没有彻底坏掉。
对方的声音从容得十分可恨:“景辉在出发之前,将一封亲笔信藏进了枕头里。信上说他要来盘云峰顶见你,如果他出了事,那就是你害的。如果景辉死在这里,你就解释不清楚了。”
景秀:“……”
他转头看向景辉,恨恨的道:“真有这么一封信?”
“是、是有这么一封信……”
“信不信我掐死你?”
“这不能怪我!”景辉赶紧解释,“我的东西被人抢走了,有人说是你派人抢走的……”
他将“证据”丢失那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景秀愤怒的看向前方:“你陷害我?”
“是啊。”对方很大方的承认,“不过你不用那么愤怒,我认为你应该早已经习惯被人陷害。比如,景辉都不知陷害你和你孩子多少次了。是不是啊,景辉?”
景辉否认:“我没有,我没有害过景秀……”
“呵呵,证据可都在我的手上哦,如果我把这些证据交给景秀,景秀大概会马上杀了你吧?”
“……”
景秀又愤怒的看向景辉,咬牙切齿:“咏儿和萍儿,果然是你害的?”
“我、我才没有——”景辉指着前方大叫,“你莫要受人挑拨!对方分明在挑拨我们自相残杀,我们不能上当啊!”
景辉哭起来:“老三,我们可是亲兄弟,咱们要互相信任,互相帮助……”
要不是他离景秀远了一点,景秀一定踹他几脚。
“我的朋友呢?”景秀还没有崩溃,“他们现在如何?”
“放心,他们还没有被我杀的价值,明天早上,他们就会好好的出现在扶桑馆的客房里,当然,他们一定不知道他们失踪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景秀稍微松了一口气,暗暗琢磨如何逃走,却发现自己的处境比想象中的还惨。
“你觉得我们死在这里,我父皇会相信我们是自相残杀的?”他只能这么问,借此拖延时间,希望能想出办法或发生奇迹。
“为什么不相信?”对方笑,“你跟景辉的仇怨,谁不知道呢?”
“……”
“景恩遇袭,你的儿女遇袭,景辉的嫌疑很大,你也不止一次的跟你的朋友说景辉如何害过你,你很有动机杀害景辉,不是吗?再说了,景立天当年也是这么杀过来的,他为什么不相信彼此有仇的你们会杀害对方?”
“……”
“好吧,还有一点,我可以做得很干净。你们的侍卫中还有很多活口,他们已经被我弄晕了,我会让他们的尸体显示他们是经过一番激烈厮杀后才被杀的。如果有人能活到最后,那么,他们会向朝廷作证他们在昏迷之前听到了你们的争吵,事实是,他们确实也在昏迷之前听到你们说要杀掉对方。”
景秀咬得嘴唇都出血了。
之前他和景辉争吵的时候,确实说了很多“信不信我杀了你”“你竟然敢谋害我”之类的话。
“你与我父皇、与我们一族,到底有什么仇?”最终,他就只能这么问了。
“如果你能活下去,那你以后一定会知道。”
“既然你对景氏一族如此仇视,又怎么肯真的放过我?”
“来日,当你不再属于景氏一族,那便不再是我的仇人,如此,我又何必多杀一家子。”
景秀沉默。
死亡?他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他喜欢他一直以来过的又轻松、又好玩、又舒适的生活,他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够持续下去。
但,造反?他更加没有想过。而且还是成为仇家的一分子去谋害自己的父亲?太可怕了。
在景秀沉默的时候,景辉却有所行动了。
他跪在地上爬过去,边爬边对大树后面的那人道:“您杀了景秀,我跟您走,我愿意为您效劳……”
虽然他一直在为重返太子之位而努力,但他仅有的理智也一直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父皇不会再认他的,所以眼下,当他面临真正的死亡时,他并不需要考虑太多就可以选择投靠对方。
对方却没有应他,只是笑问景秀:“景秀,时间不多了,你的回答呢?”
“杀了他,杀了他——”景辉尖叫,“他没有胆量反抗父皇,不,景立天的!就算他顺从你,也一定会反水!这位大人,您与其选择他,不如选择我,我已经被皇家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