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楚妃有急事求见——”上午,景立天刚早朝回来,就有太监匆匆来报。
“让她进来。”景立天坐在龙椅子里喘着气说话。
这是撤销封城之后的第一次早朝,有大量的国事要处理,他本想熬到所有的紧急要事都得到初步处理后再退朝,但是,他只撑了一个多时辰就累得不行了,便以“没说的大事都写成奏折传上来,朕到时书面批阅”为由,匆匆的结束了今天的朝议。
喝了一杯茶后,他强打起精神,挺起腰杆,装作精神不错的样子。
他仍然年轻着——这是他必须让楚妃感受到的“事实”。
“皇上——”纱帘轻动,身姿袅娜如轻风吹云的楚妃走进来,未到景立天的跟前就已经声音哽咽,落泪如春雨,“臣妾有事相求。”
除了初次侍寝的时候,这还是楚妃第一次在景立天的面前落泪。
她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立刻令景立天又是喜欢又是心疼,景立天伸手虚扶:“爱妃莫哭,有事慢慢说,朕能应的一定会应。”
楚妃就算是处于极度悲伤和激动的情绪中,走路也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小碎步,所以走了一会儿才走到景立天跟前,如花瓣落地般跪下,哭着道:“皇上日理万机,臣妾本不该前来打扰,只是、只是这事,只有皇上能办了……”
景立天的双手终于扶到了她,她柔若无骨的身体令景立天大感享受:“爱妃你说,朕一定给你作主……”
楚妃隐忍悲伤、轻声落泪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臣妾求皇上,废了欢儿的太子之位!”
“你说什么?”景立天就是一惊,面色微变,“你再说一遍。”
“皇上,”楚妃磕头,“臣妾想保护欢儿,不想欢儿成为众矢之的,故而提出这样的请求。”
景立天并不讨厌这样的请求,只是觉得不理解:“欢儿成为太子,他与你才能得到最好的保护吧?”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楚妃用并不会令人感到吵闹和厌烦的轻声啜泣道,“但是,就在今天,臣妾收到了楚府下人的来信。信上说,信上说他回到楚府的时候,楚家上下,全被、被杀了……”
说到这里时,楚妃的身体阖上眼睛,面露痛苦和晕眩之色,身体也晃了两晃,显然还无法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
景立天微微吸气:“这事……可是当真?”
楚家是楚妃的娘家。因为楚妃之子被封为太子的关系,他原本还想给已经拥有一定官职的楚家封爵的,只是由于封城的关系,这事才拖了下来。
没想到,在封城的这些天里,楚家竟然被灭门。
“因为下人的信是上午才送到臣妾手里的,臣妾还没来得及去核实,而且,臣妾向来不过问宫外的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核实。但臣妾想,这种事是断然不可能撒谎的……”
“慢着。就算楚家出了这样的事,又与太子有什么关系?”
“这里有一封下人同时送进来的信。”楚妃哆嗦着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封染血的信,双手奉上,“臣妾看过这封信,心里很是害怕……”
景立天看着被血弄脏的信,心里一阵嫌恶,朝贴身太监看了看。
贴身太监会意,接过没有信封的信,直接打开,轻声读诵:“汝儿不配为太子。”
就这么简单。
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
有人不承认景欢的太子之位,便拿景欢的母族开刀,但是,对方会就这样结束吗?对方灭了楚家满门,已经是对楚妃、太子,甚至是对皇上的挑衅和宣战,估计,对方也是有相当背景和准备的,否则绝对不敢这么放肆。
那么,接下来,对方会不会对景欢、楚妃,甚至是皇上动手?
“可恶!”景立天虽然很累了,却还是窝火的捶扶手,“竟然有这么嚣张的狂徒,竟敢质疑和反对朕的决定!你们马上去通知楚刀,让楚刀立刻去调查楚家被灭门的事情。”
其实,他觉得别人不认同小儿子为太子并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他之所以封小儿子为太子,一来是因为实在太喜欢楚妃,想给楚妃更大的恩宠,二来小儿子年纪太小,母族又是平民,接下来的多年里都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威胁和麻烦。
但是,别人不承认太子不是大事,公然反对他、挑战他就是大事了。
“爱妃,”他下达命令后安慰楚妃,“朕一定会还楚家一个公道,你莫要太过担心。朕也会保护你和欢儿,不会让你们有事,请你安心。”
“可是,”楚妃含泪的模样真是太美了,完全没有大多数女人哭的脏与丑,“臣妾也认为欢儿这么小就被立为太子,实在是还太早了,纵然有陛下爱护,只怕也封不住悠悠众口,遭到皇家和臣子的怨恨……”
朕的楚妃真懂事啊。
景立天在心里感叹着,越发的喜欢今年也不过才十八到十九岁的楚妃。
“爱妃莫慌,到了明年,朕就找最好的臣子教导欢儿。朕相信,欢儿不会辜负朕的期望,来日必定能令朝野称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