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成功溜出门的姒琅的目的,并不是逃出这条街。
整个城市都处于禁军的封锁和监视之中,她就算逃出这条街,也还会遇到一重重的关卡和搜索,根本不可能有容身之处。
她的目的,是躲到这条街上已经被仔细搜索过的其它宅子里——带上夜枭等其他人,当然,这些宅子并不是她的地盘,而且还住有人。
姒琅观察着沿街的宅子。酒楼和驸马府之间的这一段路已经被彻底搜查过了,加上禁军需要人手帮助,所以,这一段路的宅子里跑出了很多人前去帮忙或看热闹,于是,这些宅子也大多是开着门。
姒琅轻笑着,趁着无人注意,风一般的窜进某间宅子里。
外面,酒楼下,禁军已经破门而进,抵达三楼,正从三楼的窗口往外面探,准备爬上屋顶。
而酒楼屋顶的翘檐上,三个抱成一团的小孩的重量可不轻,加上酒楼已经建了很多年,翘檐部分已经陈旧老化,被三个孩子压得瓦片都裂了几块并掉下来,引发楼下的一阵阵惊呼。
三个孩子因为惊恐而挪动身体,想往里面移,但他们的行为只是导致瓦片不断的被破坏,屋顶露出一个个的洞来,当然,他们的处境也因此更危险。
这些,都吸足了围观者的目光,给了姒琅寻找新的藏身之处的机会。
她很快从那间宅子溜出来,窜进另一间宅子。
然后又窜进另一间宅子……
酒楼的屋顶上,已经有禁军爬了上去,正在慢慢靠近那三个小孩,但是,这屋顶实在是脆弱了,那名禁军才爬了几步就身体一沉,一脚踩破屋顶,陷了下去。
其他禁军也是如此,半天都没能靠近那三个小孩。
如果只有两层楼高,禁军们一定会选择强行将那三个小孩给赶下来,让他们落在地面上的被子里,但,三层楼的高度,对于这三个孩子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如果这三个孩子不是皇亲子嗣,他们也不用这么在乎他们的性命,偏偏,他们还真的非保住这三个孩子的命不可。
因此,禁军顾虑太多,束手束脚的,援救孩子的时间又拖延了不少。
当终于有禁军成功的接近孩子时,姒琅已经挑好了适合藏身的宅子,迅速出门,迅速跑回原先的住处,对早就准备好的一号、二号等人道:“我找到了,跟我来。”
她在前,二号背着夜枭在后,往酒楼的方向奔去。
同时,还有一部分人手在四周观察着禁军、围观百姓的动静,随时保护姒琅和夜枭不被发现。
酒楼上,一名身材瘦小的禁军终于爬到了那三个孩子的身边,哄道:“别哭了,我现在就带你们下去。”
“快快,你这狗奴才,怎么现在才来……”三人中的男孩儿显然是平时最受宠的那个,他一把推开两个姐姐,朝那名禁军伸出手。
那名禁军伸出手刚要抱住男孩儿,突然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身体一歪,就从屋檐上跌了下来。
在一片惊呼声中,他掉在被子上,估计没啥大事,但也吓倒了一大批人,当然,同时也将众人的视线牢牢的吸引了过来。
援救那三个孩子的行动,只得重新开始。
因为这点小变故,在姒琅赢得了时间。
姒琅带着一号等人窜进一间宅子里,而后对一号道:“你带夜枭躲到后面去,我在这里接应其他人。”
这是一间两进的宅子,她之前逛了一圈,确定住的人并不多,而且屋里的人肯定都跑出去看热闹了,就后院的厨房里有一名下人在收拾东西,她已经将那名下人打晕和绑起来。
她躲在大门后面,密切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很快,二号来了,小仇来了,还有其他人也来了,一个又一个的隐在黑暗里闪进来,再找地方躲好。
外面,酒楼上,又经过了一番忙碌之后,三个孩子终于成功的被救下来。
禁军们马上就追问那三个小孩:“你们怎么会在屋顶上?把你们带走的坏人呢?”
三个孩子早就吓坏了,获救之后继续哭,还喊着“爹”“娘”,哭得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哪里会去回答禁军的问题。
禁军小头目看着这乱七八糟的情形,下令:“所有人都回去,该进屋的进屋,该守街的守街,这桩案子明日再继续调查。”
忙了一天,所有人也都累了,当下众人各自散开,各回各处。
在姒琅所躲避的那间宅子里,一家三口看完了热闹,走进大门,关上。
“呼,也不知道封锁什么时候才结束,老是这样不做生意的话,损失也太大了……”
姒琅和手下从黑暗中冒出来,手刀一砍,一家三口就晕了过去。
姒琅让人将这一家三口关进一间房间里软禁起来,就这样暂时住下来。
这间宅子已经被彻底搜查过了,只要不闹出什么事,就不会再有禁军来搜索,而且,禁军恨不得所有人都待在屋子里整日不出来,所以,她就算终日紧闭门窗,足不出户,也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