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个人啊。”钦差伸出手指,隔空指了指他,笑得暧昧,“可真会办事。”
“那还能怎么办?”侍卫队长无所谓的笑笑,“在这鬼地方呆了这么久,我得想办法回京城是不?”
战誉本来就是死囚,而且马上就要被砍头了,他还能去追究战誉的死因,搞得人仰马翻和时日长久,连年都要在这里过?
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须要迅速结案。
“反正你做得干净点,别让战家抓到什么把柄就行了,战誉毕竟是战家人,总得有个说法。”钦差顿了一顿,“凭咱俩的交情,你老实说,这战誉到底是怎么死的?”
“鬼知道。”侍卫队长无所谓,“我看他八成是自杀的,或者是战家要求他自杀的。至于毒药,就凭他和战家在横岭的人脉与势力,总能找得到人将毒药送进来。”
“自杀?”钦差沉吟片刻后点头,“说得也是。战誉有儒将之称,在横岭一带的名声极好,尤其是文人墨客很是欣赏他。他犯了这种不齿的重罪,必然受人唾弃,以他和战家的傲气,自然不愿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辱,不如他自尽,还能保持一点颜面。”
侍卫队长笑:“所以,我赌战家也不会追究。”
钦差哈哈两声,拍拍他的肩膀:“那我可以放心的去战家报告这消息了,老弟你可得跟我去,到时就由你来解释这事了。”
侍卫队长道:“没问题。战家都没有城印和军印了,咱们还怕他们个屁。”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战家还在实际控制着大军,你可千万别招惹他们。”
“知道,我也就是跟你在私底下说说罢了。”
两人吃饱喝足,又歇了一阵后,出发去拜访战家了。
如同他们所料,战永捷、诸葛纳川等人听说战誉暴毙后很是震惊,他们详细说明了战誉死亡的经过,请战永捷等人去太平间验尸,并出席今晚就开始的审案现场。
战永捷、诸葛纳川也不说什么,领着一批战家军的高级将领,跟着他们来到衙门。
一整夜,众人都在验尸、庭审中度过。
天明的时候,战永捷、诸葛纳川等人面对“证据确凿”的这桩案子,挑不出什么刺来,或者说,他们也不能去挑什么刺。
战誉都已经被判了死刑,就算这次死得有些蹊跷,他们难道还能为了一个死囚去跟钦差大臣争执不休,甚至闹到皇上面前去?
所以,战家很快就接受了审判结果,只提出一个要求:“能不能让我们将战誉的尸体带回去,秘密进行安葬?”
战家之前已经与朝廷说好了要领回和安葬战誉的尸体,但现在,战誉身为将军,竟然在行刑之前自尽,严格说来又是再度违抗朝廷的命令,足可让朝廷鞭尸三百了。
钦差和侍卫队长互视一眼后,一脸沉重的道:“唉,也怪我们监管不力,没有看好犯人,所以犯人的尸体,你们就领回去吧。”
战永捷等人谢过钦差,秘密运着战誉的尸体回去了。
当夜,战家为战誉秘密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葬礼,而后将战誉的尸体火化和埋葬,钦差这边也公布了战誉自尽的消息,任凭外头如何哗然和议论,这事就这样结束了。
而外头的哗然和议论,也只不过持续了短短几天便淡了。
战誉宛如无数死去的将士一般,也很快的被横岭所遗忘。
在朝廷派来审讯和看守战誉的侍卫、官兵启程回京的当天深夜,一个人缓缓的睁开眼睛。
“这里就是黄泉?”他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么想的。
然后他下意识的转动眼珠,寻找他早就已经死去的亲人。
他真的看到了亲人,但,不是他死去的父母、姐姐和妻子,而是战永捷、诸葛军师、战荣、战红裳等人。
于是他懵了,好久才道:“我没有死?”
“战誉已经死了。”诸葛军师看着他,“你以后不如就叫慕容誉吧。”
他就是一愣,喃喃:“慕容……誉?”
那是他决定弃文从武之前的名字。
“慕容”是乌蒙国的姓氏,虽然晴国境内也有姓慕容的,但基本上都是祖上从乌蒙国迁徙而来的后人,当年他决定与乌蒙为敌后,不想引来没必要的麻烦,便将姓氏改为横岭最多的一个姓氏——战。
“因为战誉已经死了,”诸葛军师道,“所以你不是战家人,也没有必要留在战家,我们准备送你去京城。两个月后,安安也会因为伤心和思父过度而病逝,到时你便能在京城与安安团聚了。”
他震惊:“你们、你们是认真的吗?”
“当然。”
“你们做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
“和你一样,我们也想保护重要的人。”战永捷缓缓的道,“和你一样,我们失去的亲人、兄弟已经太多,我们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一人了。”
他沉默:“我不值得你们为我做到这份上。”
“值不值得,由我们来决定。”诸葛军师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