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乌浪等人的踪影。”侍卫长道,“再说了,这里毕竟是晴国的地盘,乌浪还敢在晴国的地盘上杀了黑月的王不成?”
“有什么不敢的?”夜中天冷笑,“乌蒙大军已经兵临横岭脚下,显然没把晴国放在眼里。如果乌浪真的在晴国的地盘上杀了我,晴国无论如何都推托不了杀害黑月之王的责任,如此,晴国除了与乌蒙结盟,没有别的办法。在乌蒙与晴国结盟的前提下,如果黑月要跟乌蒙开战,晴国便是第一战场,战争造成的损失主要由晴国来承担,对乌蒙国来说损失并没有那么大。所以,乌浪为什么不敢杀我?”
老鬼补充:“皇上说得不错。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大概是乌浪或乌蒙国最有可能杀掉皇上的机会了,乌蒙国既然已经决定要拿下晴国,当然会抓住这个机会。”
“天哪。”侍卫长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要嚎了,“但晴国就这样允许乌浪在晴国境内杀掉皇上?”
“当然不会允许。”老鬼道,“但是,乌浪可以先斩后奏!要不然,你以为远在凤骨山的乌浪为何会突然失踪,下落不明?他分明就是暗中赶回晴州,想暗中杀掉皇上!他的阴谋若是得逞,景立天已经彻底得罪了黑月国,哪里还敢再得罪乌蒙国?”
侍卫长拍额:“那,皇上为何不将乌浪的阴谋告诉景立天?景立天若是知道,一定会全力保护皇上。”
老鬼哼了哼,瞟向脸色青黑的夜中天:“咱们家的皇上天下无敌,怎么可能会向懦弱无能的景立天求助?咱们家的皇上认为凭他和他带来的人就足够了,哪料到啊,现在跑得跟丧家之犬一样……”
“老鬼你给我闭嘴!”夜中天听得恼羞成怒,顺手从马鞍上挂着的行囊里摸了什么东西出来,砸过去,骂道,“凭我们这两百多人的本事,完全能打得过乌浪这野兽!但我哪里会想到这一路行来,竟然会有那么多杀手埋伏,怎么杀都杀不完!如果我知道,当然不会拉不下面子!”
身为黑月之王,他平时再怎么任性张狂,也绝对不会在性命攸关、国事大局上乱来,可恨的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离开晴州没多久,就不断遭到伏击与暗杀。
那些暗杀者无疑是杀人不要命的职业杀手,任他的人再厉害,一路杀过来,也是折损严重。
偏偏他的后头还有乌浪的追杀,真是令他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时间也是有苦说不出,郁闷得很。
侍卫长道:“这些刺客一定是申国舅派来的!但是,咱们也派了很多人暗中监视申国舅,怎么就没有事先察觉到申国舅派了这么多刺客来行刺皇上?这一路上,咱们遇到的十几波刺客加起来得有五六百人吧,前面说不定还有埋伏,这么多刺客在暗中跟踪皇上,咱们的探子却没发现,难道,咱们的探子就这么逊?”
“你这笨蛋,现在还没想明白吗?”夜中天瞪他,“姓申的并没有派人跟踪我,而是在我前来晴国之前就已经派遣大量杀手潜进晴国,暗中埋伏着,就等着我回去时再袭击我。”
好狡猾奸诈的国舅爷!——听到这话的众人,无不在心里咒骂。
侍卫长咕哝:“皇上老骂我是笨蛋,可您到现在了才发现……”
“你说什么?”夜中天斜眼看他,恶狠狠的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个头不高、看起来有点像小姑娘但功夫其实很高、对皇上也很忠诚,就是脑子有点简单的侍卫长赶紧摇头:“皇上,我绝对没有说您的坏话,我只是在骂申国舅而已。”
“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不要叫他申国舅。”夜中天斜过身去,伸手拍侍卫长的脑门,骂道,“叫他申东牙,申阿姨,申舅娘,申老太婆都行,就是不能叫他申国舅,要不然我骂死你们!”
“是,申老太婆该死!”侍卫长赶紧大声道。
几个人正说着话,忽听得“咚”的一声,一名侍卫因为伤重不适,从马背上跌下来。
夜中天有些不忍这些近卫军在这种状况下还要赶路,便拉住缰绳:“就地歇息一刻钟,该上药的上药,该吃东西的吃东西,实在动不了的就地找个地方藏起来,以后再自己回去。不管是乌浪还是申东牙派来的杀手,他们针对的都是我,不会浪费时间去追杀你们。”
他所带的两百多名侍卫与随从,现在只剩下一百来人,其他人除了牺牲,都是因为受伤而就地躲藏。
老鬼不敢放松,一直坐在马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侍卫长道:“鬼大人,您也歇歇,如果乌浪近了,探子一定会来报的。”
老鬼却是拧着眉头,若有所思。
半晌后他忽然问道:“留在后面打探消息的探子多久没来报告了?”
侍卫长想了想:“将近两个时辰了吧。”
“不好!”老鬼忽然道,“探子这么久没回来,很可能已经遭到了毒手,而乌浪很可能已经离咱们很近了!受伤的赶紧分散开来,能躲多远躲多远,其他人立刻上马,随皇上赶路!”
侍卫长还是有些疑惑:“乌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