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意识到,那个孽障远比他所想象的要危险和可怕,他甚至有种预感,如果再让这个孽障继续为所欲为,总有一天会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他要亲自了结那个孽障的性命。
然而他才走到景华宫的大门,外面就急匆匆的走过来一个人,与他打了个照面。
“皇上,”那人竟然是宁王,见面便行礼和开口,“臣有急事相求。”
可真是巧啊。
景立天在心里苦笑,没办法弃之不理:“你说。”
宁王扫了他身后的景嬛一眼,直截了当的道:“臣妻患病数月,直到前两日才查出她的病症与病因与妙贵妃一致,臣相信宫里一定有解药,故来相求。”
他说得恭敬,用的也是“求”这个字眼,但他的眼神十分坚定强硬,分明就是“一定要得到”的意思。
景立天道:“宁王应该是误会了,妙贵妃乃是因为劳累过度,一时不慎跌下花台,重伤不治而亡。至于宁王妃的病情,朕即刻派太医前去诊治,务必找到疗法,还请宁王太过担忧。”
“皇上,”宁王见他装傻,干脆跪下来,“臣请过无数名医,好不容易才查出臣妻的病因乃是中毒,但所中何毒、又该如何解毒,皆无人知晓。如今臣妻病情日渐加重,已是卧榻不起,臣走投无路,唯请皇上救臣一命。”
他干脆不说“救臣妻一命”,直接说“救臣一命”,可见他的态度。
“朕与你情同手足,定然竭力救治宁王妃,你暂且回去,朕让太医即刻去宁王府为宁王妃诊治。”景立天打着马虎眼,试图四两拨千金。
“臣已经请多位太医为臣妃看过了。”宁王咬牙,“他们眼下都束手无策,臣,除了皇上,无人能救得了臣妻。臣与臣妻曾立下山盟海誓,不能同日生,但求日死,臣除了请求皇上救命,别无它法。”
他妻子的病症与妙贵妃是一样的,而且大夫也从百花蜜露茶中验到了微毒,如果他妻子不是中了茶毒,那才是见鬼的。
解毒唯有下毒人,他不信这毒不是景嬛下的,更不信景嬛没有解药。
至于景嬛为何要对他的妻子下毒,他现在不去想,他现在只想拯救他的妻。
虽然很多人都因为景嬛得宠的缘故而忌惮景嬛,但他身为从小与皇上一起长大的表兄,又身为到处带兵打仗的将军,他并没有太把景嬛当一回事。
如果皇上为了袒护景嬛而眼睁睁看他的妻子去死,那么,心寒的臣子可就不止他一人了。
“你口口声声说朕有解药,让朕很难办啊。”景立天见他拐着弯儿强迫自己,心里也有几分不悦,“朕只能尽力让人救治定王妃,至于能不能治好,朕不能保证,也无法担责。”
宁王听了心里就是一寒,眸光一转,扫到景嬛的身上,咬了咬牙,准备将百花蜜露茶中有毒的事情公开说出来。
“陛下,臣妻的毒乃是来自于百花……”
“宁王,”景立天的目光就是一沉,“这里是皇宫,请慎言。”
“陛下,”宁王也火了,声音微微拔高,准备据理力争。
眼看一君一臣就要起冲突了。
但就在这时,又有太监前来通报:“禀皇上,景琳公主派人前来求见。”
景琳公主是景立天的同父同母的亲姐姐,景立天可不能当作没听到,当下便道:“宣。”
对于还跪在他面前的宁王,他干脆当作看不见。
宁王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便也干脆跪着,间接的逼皇上让步。
很快,一名中年女子疾步而来,跪在景立天的面前:“皇上,景琳公主这几日生病,病症与妙贵妃一致,无药可治,景琳公主派地派奴婢前来向皇上求助。”
景琳公主近期才生病的,目前的症状虽然还不严重,却查不出来生的什么病,直到听说妙贵妃中毒的事情以后,景琳公主才让人检查自己过年时从景嬛公主那里得到的百花蜜露茶,结果从里面验到了神秘的毒素,真是被吓得不轻。
有了妙贵妃的前车之鉴,景琳公主不敢大意,赶紧派亲信进宫找哥哥求助。
“姐姐也病了?”景立天吓了一跳,“她现在的状况如何?”
中年女子道:“公主近期脱发有点多了,食欲也不好,其它的,暂时没什么大问题。”
说罢她瞅了瞅景立天身后的景嬛,没敢提起那包茶叶的事情。
说起来,景琳公主之所以近期才出现中毒的症状,那是因为她以前经常从真正的景琅那里得到百花蜜露茶,手上一直有存货可用,直到近期才喝了姒琅送给她的那包,这才中毒得比较晚。
“连姐姐也遭了毒手……”景立天喃喃。
一边是宁王和姐姐,一边是那个留不得的孽障,他要怎么选?
他还是觉得那个孽障不能留。
他正想着怎么回复宁王和景琳的人呢,又有太监来报:“禀皇上,绵妃求见——”
绵妃年方二十,生得千娇百媚,柔若无骨,即使素颜也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