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不急不缓地向着西方移动,白无忧的嘴唇干裂得暴起了一层皮。可她此时对外面的一切一点知觉也没有,只是静静的侧躺在那里,因为跌倒,原来跪着的双腿,得以伸开一些。
柔软脆弱地躺在地砖上,苍白的容颜被烈日烤得泛出细细的汗珠。本就单薄的衣衫也似从水里捞起来一般,紧紧的贴到身上,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那么清晰。
凌北烨从父皇那回来,就看到白无忧娇软地晕躺在地上。顾不得多想,弯腰、伸手,抱起她。
大步进了内室,将她放到床上。听到动静的白飞雪慌乱地赶过来,一眼看到睡在自己床上的白无忧。
脸色一觉,指甲抠进了手心,嘴上却道,“太子爷,无忧这是怎么了?”
“晕了。你想个办法把她弄醒,别让白将军以为我们虐待她的小女儿。”凌北烨自从把白无忧抱到床上就后悔不已。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他费心,所以干脆再次把她丢给白飞雪。
白飞雪抬头,看他不似在说假话。温顺地道,“北烨,雪儿一定会好好照顾无忧妹妹的。”
凌北烨说完转身出去,来到院子里一棵杨槐树下。抬头看到枝头绽放的淡白色的槐花,心不由愤怒。
那晚,她在槐树下的样子,娴静却忙碌。他那时,真心只是想听她的一个解释,可她最终却没说出来。
也许当日宴会初见,自己只是被她的美貌所迷,才没有看清她的本质。他站在槐树下深思,手捻了一朵槐花,凑在鼻端轻嗅,很香,很甜。
屋里的白飞雪恨恨地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白无忧,狠狠的在她背上掐了一把。满意地听到一声轻哼,才收回手,故意拍了两下手,好像上面沾了多脏的东西。
白无忧睁开迷蒙的双眼,第一感觉就是她已经不在外面了。自己是死了吗?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便发出一声轻叹。
曾经她以为嫁进太子府,就会过上幸福的日子,原来只会加快她的死亡。
见她醒来,白飞雪一把将她从床上拎起来。动作粗鲁,嘴上却哀求着道,“妹妹,你还是不要再固执了,你这样子,姐姐看着都心疼。”
白无忧愤恨地推了她一下,却因为全身虚脱,手在碰到她时,就垂了下来。
她认得这间屋子,就是在这张床上,凌北烨夺走了她的清白。而这间屋子,在一个月后却成了他与白飞雪的洞房。
她觉得这里的第一样东西都在张着大嘴嘲笑她,从床上直接蹦到地上,几乎跌倒,好在用手扶着床沿,才跪坐到地上。
这一跌倒,才知道自己的腰盖怕是已经跪伤,她咬咬牙,挺起了身姿,慢慢的向外走去。
经过凌北烨身边时,白飞雪拦住她,“无忧,太子就在外面,只要你向太子求饶,姐姐给你担保,太子自会免去你的下跪之苦。”
白无忧就像没听到般,一步一步向前挪去,没办法,前面跪得太久,现在每挪一步,膝盖都钻心的疼。
身后的白飞雪委屈地看向凌北烨,发现他的目光根本没落到自己身上,而是盯着头顶的槐花。
“太子爷,无忧还小,雪儿求太子爷换一种惩罚吧!再跪下去,雪儿的腿就要废了。”白飞雪哀伤的语气,让凌北烨从上面收回目光。
然后落到白无忧身上,她走得很慢,却很坚定,仿佛什么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心。无忧,本宫倒要是看看,你何时才肯向本宫低头。
他大步向白无忧追去,此时,白无忧正好走到荷花池边。“白无忧,你给本宫站住。”带着怒火的声音,让白飞雪眸中带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