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这几天她都没敢好好洗个澡,只是在睡前简单地用一盆水擦擦身子。“你帮我守在外面,我自己去洗就行。”
“那怎么行?太子妃娘娘可是特别吩咐,要奴婢服侍娘娘沐浴。”碧莲不依不饶拉过她手臂,就像房里走去。
她挣了一下,才发现碧莲的手劲很大。“娘娘还是别浪费力气了,奴婢可是练过几天花拳绣腿的。”碧莲不屑的语气,让她失了挣扎的力气。
当她被拉进房里时,安海生已经提了一桶热气腾腾的水进了倚云阁。
“侧妃娘娘,水来了。”安海生冷笑着,把水倒进浴桶,又加了一些冷水,调好温度。
“娘娘,请吧!”碧莲已经放开白无忧,指着浴桶。
“你们出去,我自己洗。”白无忧不自然地后退出好几步,如果只有一个宫女,她看在大家同为女人的份上,还可以洗,可这个太监也在,她怎么能洗。
“娘娘,你这不是在为难奴婢们吗?”碧莲寸步不让,手微微向她伸来。她回头望了一眼安海生,两人慢慢向她走来。
这是硬要把她扒光了扔进浴桶里吗?白无忧悲惊地看着水汽氤氲的浴桶,她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这样羞辱她。“你们给我出去,这就是你们服侍侧妃的态度吗?”她抑制住悲伤,强迫自己镇定。
仿佛是故意制造紧张气氛,对面的二人一起停下,却保持着身子前倾的姿势。碧莲开口,“娘娘,太子妃可是吩咐了,让我们服侍你沐浴,再说安海生只是一个太监,算不得男人,宫里的皇后娘娘还得让太监服侍呢!难道娘娘你就特殊了?”
安海生在听到自己不是男人时,眼中滑过晦暗不明的光,目光在白无忧的胸前滑过。
碧连和安海生像商量过的一般,齐齐向前逼进一步。白无忧一直退到*前,厉声道,“你们给我出去,不准再过来。”
“娘娘,这可由不得你,咱们奴才可是奉命办事。”安海生急走两步,离白无忧还有五步远。
她忽然回身,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剪刀,直接戳在自己脖子上。嘴角带着一丝绝望的笑,“如果你们再不出去,就等着给我收尸。”
她的手指轻颤,锋利的剪刀唰的一下刺破白皙的肌肤,渗出一串细小的血珠,最后凝结成一大颗,噗的一下掉到衣襟上,变成一朵傲然挺立的梅。
碧莲和安海生对望一眼,安海生就要上前去抢她手中的剪刀,却被碧莲扯住,硬接着他一起出去。“娘娘,既然你想要自己洗,那请便。”
他们是奉命来羞辱她的,根本不想把她逼死。在太子妃娘娘还没让她死之前,如果就把她弄死,他们死一百次也不够娘娘出气的。
他们出去后,白无忧拿着染血的剪刀,跑到门旁直接把门从里面插好,才疲惫地坐到地上。
把头埋在膝盖上,整个人瞬间被悲伤淹没。一个人静悄悄的哭着,哭着哭着,她就想到了死。拿着剪刀在脖子上比划了好几下,却终究狠不下心来。她这一死,高兴的却是白飞雪,她干嘛要成全那个阴险的卑鄙小人。
她今天所受的一切屈辱都是拜白飞雪所赐,所以,她想要活着,想要看看当凌北烨继承大统,左拥右抱之时,她还会不会像对待自己这样,使出这些卑鄙的手段来对付他的其他妃子,而不被人发觉。
她起身时,浴桶中的水已经凉了。她慢慢的脱掉衣服,拿着剪刀迈进浴桶。打定主意,如果这时候他们敢冲进来,那她就自己先把自己杀了。
五月的天气,虽然很热,但是用冷水沐浴,还是觉得很凉。全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冰凉到骨子里的感觉,把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心惊胆战的洗完,穿好衣服,又抱着剪刀睡了一晚。第二日起来,想把剪刀放在胸口藏好,试了一下根本藏不住。只好从首饰盒中拿出一根金簪插在鬓间,才苍白着脸来到外面。
在石桌前吃了早饭,碧莲就出现在她面前。“侧妃娘娘,这是太子爷命奴婢给娘娘拿来的绣线。”
白无忧抬头,看到碧莲怀抱着一个大袋子,袋子是用丝绸缝制,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绣线。
“可我不会刺绣。”她想了一下,以为太子是想让她绣什么东西。
碧莲心中暗笑,“侧妃娘娘多心了,太子爷要是佩戴个香囊,或是想绣个什么腰带,自有手工精湛的绣娘们,再不济还有太子妃娘娘。”怎么能轮到你这淫贱之人,太子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