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淡淡地嗯了一声,进屋去了。白无忧一直睡到黑天时,才醒过来。
才刚一动,老妇人就看见了。她走过来扶起她,“姑娘,我做了粥,在灶上温着呢!现在去给你端来,喝了你好回去睡觉。”
白无忧已经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不过她也没奢望过别人会留她在这里住。
粥端来后,她先和老妇人道了声谢,才开始喝。一碗粥很快见底,老妇人张罗着要再给她盛。她把碗筷还给她,说自己饱了。
临出去时,看到喂马的大叔从外面进来。她回身给两位老人行了一礼,知道他们不留自己也有难处。
好在偏院只是养马的院子,她没费什么力气就回到了干草堆。
躺在草堆上,盘算着明日会不会有人给自己送饭,哪怕粮食也好。如果她就这么饿死在太子府,一定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
凌北烨,你不是想羞辱我吗?应该不会任我饿死才对。真是可惜,你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心思歹毒,如果我真饿死了,你也不会让外人知道吧!
一想到凌北烨这三个字,她就觉得眼角和心都好酸,昨晚,他强要了自己,明明已经看到她的处子血,可他竟然只记是她身上的吻痕。
凌北烨,你长了一双多余的眼睛,它蒙蔽了你的心,使你看不到这世间的真伪。就像我,明明是清白的女子,被你糟蹋了之后,还要背上不洁的丑名。
半夜里,好像降了温,冷风顺着简易木门往里灌,冻得她全身发抖。最后只好把自己埋到干草中,只露出半截脖颈和一个头。
她才刚把自己埋好,喂马的大叔戴着斗笠就出现在这里。看到她时,吓了一跳。为了以后大叔不天天在晚上光顾她的新家,她从草堆里爬出来。“大叔,以后清风还是我来喂吧!”
凌北烨昨天可是说,要让她给风影做奴。想到这里,再也不顾心里酸楚,接过大叔手上装草料的袋子,装了草,借着月光去给风影添食。
喂马大叔也不跟她抢,见她把草料添上,叹了口气走了。这姑娘可怜,可她不是白将军的女儿吗?她的父亲怎么不为她出头。
第二日一早,白无忧早早的起来,和喂马的大叔一起,给十几匹马加了草料。便默默的注视着大叔回去,太子府早晨的空气里,带着米粥和糕点的清香。她的肚子咕的一声,看来她白无忧注定是被人遗忘的那个。
太子把她发配到这里,居然不给她饭吃。她不认命地看着苍穹,凌北烨,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发完这句*图大愿后,嘴角扬起一抹凄苦的笑。她曾经是将军府里连丫环都不如的庶女,她现在是太子府里连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的弃妃,她无依无靠,拿什么去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她凄凉地笑着,笑得泪流满面。然后蹲下身子,抱住自己,心像被人揉在一起,抽缩着疼。云姨,我去找你和娘亲可好?
日出到日落,除了喂马的大叔,白无忧根本没看到其他人。凌北烨,从今天开始,我白无忧恨你。
“姑娘,我给你端来了一碗饭。吃吧!”浓浓的夜色中,老妇人打开简易木门,手里端着一碗米饭,上头还放着一点菜叶。
“婶子,我……”白无忧哽咽着,想哭却不甘心就此落泪。“吃吧!”老妇人把碗塞到她手上,转身离开。
她一点点咽下口中的食物,泪顺着脸颊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