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觉得自己策反王导真是赚到了!
他反而不想拿出龙逢刀了,依旧就拿出一副纨绔的样子,把从三万玛尼教众里面挑出来的精锐一千,交给王开带领,埋伏在这豪宠馆的要害所在。
而王开没想到老天会给他一个机会,重新握刀,重新领兵杀敌,虽然是一群邪教徒,他在暗处,如金钱豹,刺探敌人的动向。
少顷,果然,一伙凶狠的丹图军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冲进来,早就埋伏在树上和房顶的人,把金银财宝倾倒,丹图兵看见财宝从天而降,大喜,开始哄抢,还有更贪心的,干脆扔了武器……
王开看准时机,领着人一拥而上,生擒活捉了一大半,少数抵抗的,几刀了结。
数一数,活捉了丹图兵近八百,可是这么多俘虏不知道如何处理,王开建议全杀了。
尊摇头,杀了做什么?
因吩咐王导看着,给他们行黥刑。
王导对这种刑罚实在太熟悉,而且,他搬家到了豪宠园,也等于把衙门搬过来,那行刑的工具都是现成的,当下指挥人,给丹图兵一个个颧骨旁刻字,由于人数多,时间紧迫,就只刺一个“囚”字。
丹图是马上民族,打仗不要命,把名誉看的比命还重,如今脸上被刻囚徒字样,痛不欲生,所以一个个咧着大嘴哭。
其中一个领头的要拿刀自杀,长榴一刀磕飞他的刀,笑问:“蝼蚁尚且偷生,你为什么要自戗呢?”
他说金凉话,那人听不懂,王导过来翻译了。
那人痛哭流涕:“我们的统帅萧恐雀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冷血动物,对部下也是一样,动辄得咎,削耳剜眼拔舌,这些个施酷刑,人人怕的要死,如今我们带着耻辱回去营寨,要是让她看到了,必受尽折磨而死!”
“你们笨吗?没听过法不责众吗?若十万丹图兵个个脸上都有黥字,萧恐雀总不能把你们全杀了吧?”
那人一呆,这是什么馊主意?
可是当王导把这个馊主意大声告诉其他丹图兵的时候,为了逃避萧恐雀惨不忍睹的军法,有的人居然答应了配合他们诱更多的同伴过来……
王开大喜,凡是刺过字的兵基本上毫无斗志,而且怕自家的统帅萧恐雀会杀了他们,无形之中,把那个女魔头当做了潜在的敌人。
而此时,虽然丹图兵封城,不通消息,但所幸王导已经把信递到洗马了,那边王英已经接到密信。
尊估计王英一旦知道自己的父亲被逼造反了,他也就成了反派的儿子了,想独善其身都做不到,华从虎虽不杀他,但一定会为了这个原因将他囚禁起来,所以无奈之下,十有**在丹图援兵还没开到洗马关的时候,选择和江华合作,里应外合,华从虎必然不战而降,那江华大军当在最短时间内攻破洗马关,到达白陀城……
解决了来自洗马关的一处外患,巨大的内忧仍然存在。
丹图兵在搜查玛尼教的时候,已经捎带着开始烧杀抢掠了,而且不放过女人。
王开带着玛尼教的精锐悄悄尾随他们,也是能救多少算多少,但是绝对不能暴露目标,若引来大批的丹图兵,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虽然有些事情连佛祖都无能为力,不过,尊还是在佛前上了一柱香。
一莲大师道:“阿弥陀佛,陛下,贫僧终于知道为何金凉历代皇帝都信道了,果然,乱世道兴,盛世佛兴。”
尊合什在宝相庄严的佛像前,低声道:“和尚你怕少了灯油钱么?乱的不过是琉璃,金凉国正是盛世,等你回去了,还有的混……”
一莲摇头:“陛下!贫僧知道您要做什么,可是您不能!因为金凉国的盛世需要您这样一个明君!”
尊道:“朕知道,可是,朕想替祖父文宗帝为琉璃做这件事情,更想替父皇为脱脱颜飞做这件事情……”
“陛下!”
“别说了,你只要协助王导他们就可以了。”
正说着,半推大师叫人来请,因为给那么多的丹图兵施黥刑实在人手不够。
一莲只得走了。
尊已经穿好了一身黑色的骑射服,墨鞍靴,棕色皮带拢肩扎背,额头扎一黑色狭窄帛巾,上面绣着一个红色的凤凰涅标志,那是琉璃军旗上的图腾,双手戴着护腕,身背龙逢刀,手里还拿着一把王导收藏的寒月刃,随即打算出门,却发现门上靠着王开。
“你到哪里去?”
王开抱着一把长刀问。
“风和日丽,出去走走……”
“那好吧,我陪你!”
“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
“知道么?你要面对的敌人,非常强大,强大到,你难以想象!萧恐雀手下有一百一八名金帐修罗将,每一个都很厉害,连我都未必打得过其中一个,何况你一个就知道泡老女人的小白脸!”
王开挡住门,大声道。
“是么?”尊笑道,“我知道这一趟很危险,带上你,死的时候起码不会寂寞,但是,你还有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