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世子就这样被脱脱朔明劫持着走了。
安王吓的满头大汗,跪地磕头如捣蒜,偏偏磕巴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急哭了。
华太后道:“陛下,安王其实不知道脱脱朔明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要是知道,打死也不敢带他觐见陛下,冲撞了圣驾,掳走了旭世子,真是罪该万死!”
安王连连点头:“陛……下,老嗷臣……惶……恐……”
皇后也跪下谢罪:“陛下!今日哥哥实在太过分了,臣妾万分抱歉。哥哥只因丹图和金凉结盟关系到百万黎民百姓的和平安宁,因此决对不能让此事有失,不然,对萧太后无法交代,对父亲更无法交代,一时冲动,才出此下策,只要哄着丹图郡主赶快回琉地去和哥哥完婚,流风大人自然把旭世子带回来,就当出门旅行游乐好了。”
尊摇摇头:嗯,你们都下去吧,朕累了。
时间还真长,整整十天过了,柒柒郡主纹丝不动,真没出来。
其实尊若是明告诉脱脱渔,脱脱朔明劫持了旭,那丹图郡主一定第一时间被脱脱渔押出来换人,可是皇后苦苦哀求,这事不能定性为国舅绑架,所以,对外只说流风出使琉地,带着旭世子游玩儿去了。
然后皇后又去信一封,措辞严厉,警告兄长不能为难旭世子。
随即流风有信带来给皇帝,说虽然旭被挟持,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也没哭闹,毕竟,有流风大大跟着,吃的玩儿的没亏着,跟游山玩水差不多。
尊因此稍稍放心,他沉的住气。
皇后却更急了,来了无数趟,都是告状的,那两个活宝家救简直把内廷闹翻天了,制定了一整套的“营救”寿王康的计划,都因为懿坤宫守卫太严而失败,骊妃还崴了脚。
而且宫里还起了一阵流言,说柒柒郡主和骊妃娘娘食则同桌,睡则同床,亲密无间,那情景倒像是磨镜(注1)……
这个说法叫人哭笑不得,尊悄悄把玳瑁传来问话,玳瑁也说不清,只是恍惚听见骊妃娘娘有一次问柒柒郡主:你是不是为了本宫什么都做的出?而柒柒郡主回答:臣女一见娘娘就喜欢极了,为您做什么都愿意。
还有呢?
玳瑁:回陛下,她们总是二人独处,不叫奴婢们靠近,整天嘀嘀咕咕的。而且,您也知道娘娘睡相不好,每天早上侍奉她们起床梳洗,都瞧见娘娘半个身子欺在柒柒郡主身上,就像……
像什么?
就像从前欺着陛下
脱脱宇明被吓到了:“陛下!臣猜测丹图郡主是对您有意才进内廷的,没想到弄错了,那个女孩子喜欢上了骊妃娘娘,据说这磨镜在宫女里面也不是没有,那个和对食一样,大家睁一眼闭一眼就当没看见,可是在嫔妃之间是不被允许的,发现了就是死罪!”
尊道:“荒唐!骊妃她怎么会喜欢女人?
“陛下,这也不是不可能,自从元承荣娘娘没了,您深为痛惜,为了惩罚自己和骊妃娘娘,就和她分开了,娘娘自然十分苦恼,无法排解,恰好柒柒郡主百般勾引……”
“老实说,臣听说女尼女道士也有这样的,甚或,前些日子清缴的玛尼教里还有一个女坛主,就好此道,虏了十几名少女,她自己长的男子一般,每夜带着特制的假的yang具玩弄那些女孩子,如今已经被车裂了。”
联想到萧柒柒的怪异举动,尊叫高启明进来:去!用轿辇把骊妃接到宜春宫,就说朕招幸。
高启明道:“陛下,这么晚了,娘娘只怕已经睡了……”
“去!”尊吼道。
外廷的宜春宫离勤政殿不远,是少数的几个皇帝临时招幸嫔妃的场所,连尊都还没来过,但也打扫的一尘不染。
圣旨一下,御前的人还是过来一阵忙乱,熏香,摆案,插花,铺陈卧具。
一声:圣驾到……
里面一个穿着素色寝衣的丽人领着几个宫女太监跪下接驾:“臣妾恭请圣安。”
尊一看,是皇后脱脱朔华。
“免礼平身。”
二人在御榻上的雕龙炕几旁分两边坐下喝茶。
“怎么是你?”尊问。
皇后道:“陛下,您今夜招幸骊妃,她按礼仪打发人过来说,因为太皇太后在皇帝大婚之夜大行,皇帝皇后还没有圆房之前,她不敢僭越中宫,所以请臣妾过来和您先合卺。”
尊点头不语。
皇后柔声道:“陛下,到底经过元承荣之事,骊妃她长大了,懂事了。”双手给皇帝敬茶。
尊接过来喝了一口,看着几上的十几样点心,道:“这里的三蜜酥做的不错,你尝尝。”
“多谢陛下。”她拿起细银叉,叉起指甲大的一小块,头微侧,用纤手挡住嘴,等咀嚼着咽下去,才转过头来,“嗯,果如陛下所说,很好吃。”
宫里的女人都是这么吃东西的,文雅之极,除了那个无赖,她自有孕,更邪乎,吃东西比军营里的兵痞子还要粗鲁,不可能会有什么女人喜欢上她,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