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秉鲲和高常世劝皇帝一不做二不休先纳了丹图郡主萧柒柒再说。
皇帝只是不行动,他们就只好先把这事按下不提,因为在他们看来,女追男隔层纱,这已经是迟早的事了。
当下把话题岔开,曹秉鲲道:“最近东城大人不止一次发牢骚,说自从名琴郡主有孕,流风美其名曰分房睡,就带着旭世子住到了畅园,府里的那些个妾室,一个没带。”
高常世插嘴:“天太热,许是消夏去了……让你们一说,倒像出家了。”
可曹秉鲲依旧要说:“陛下,废祁王勇死后,他在内湖边上的行园叫如意园,蒙陛下赐给了老臣,没想到那么巧,居然和畅园紧挨着,就一墙之隔。”
尊听着,也不知道他忽然说这个做什么。
“既然是紧邻,据说畅园里芙蓉开的极美,满池的红鳟鱼蔚为壮观,臣等就打算进去赏莲观鱼,没想到竟然被挡在外面,主人流风自己出来了,声称里面都是骊妃娘娘小时候的东西,不便让外臣进去看,说的好像他不是外臣。”
尊不语。
高常世闻听一乐,“这流风大人也是,草木皆兵啊?外臣不外臣的有什么关系?你们是赏莲观鱼,又不会进骊妃娘娘从前做闺女儿时的绣楼……”
曹秉鲲击掌:“对啊?就是这么个理儿,可是流风说,那园子是给骊妃娘娘一个人建的,不招待客人……”
尊一挥手:好了!骊妃自幼就是由他教养长大,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即使他不打断,曹秉鲲点到为止,也不打算再说了。
萧柒柒和皇后这一抬扛,整整三天,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皇后急了,天天都来前廷找尊哭诉。
待嫁的准新娘在内廷死活不肯出来,这事也惊动了安王华贵中,当下领着准新郎脱脱朔明再次觐见皇帝。
流风和脱脱宇明当然随侍在皇帝的身侧。
勤政殿里,华太后也被请了来,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怎么回事。
客氏因问自己的儿子:这个柒柒郡主到底怎么回事?内廷虽有外命妇,可都需年过四旬,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待嫁女,不明不白地待在莲渔宫,这叫什么事阿?”
脱脱朔明再老成持重,终究是一个指挥军队的大将,把名誉瞧的比性命还重,因此,一张脸阴沉得密云欲雨,高傲又冷漠地道:我怎么知道!?这要问陛下才对!
把矛头直指君王,他的无礼,使华太后皱起眉头,但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皇帝故意的,若是,这就太难为人家脱脱朔明了。
脱脱宇明却哇哇大叫起来:“朔明,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这件事跟陛下没有关系,自打你的未婚妻子住进了内廷,陛下也没踏进内廷半步,每晚都是我陪他睡的。”
流风也道:每夜陪着陛下的还有我一个,朔明真的不要错怪陛下。”
一直胡思乱想的脱脱朔明脸色稍和,因口干舌燥,端过奉茶宫女奉上的茶,喝了一大口,却噗嗤!吐在了名贵的萱花地毯上……
皇后大惊,客氏吓的瑟瑟发抖,娘儿俩个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陛下恕他御前失仪之罪!
脱脱朔明本来自己要告罪的,哪知被母亲和妹妹抢了先,看着她们弱质女流吓的筛糠一般,再加上自己的未婚妻子到现在还不明不白地耽于内廷,其实明明就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吧?
因此激发了他的傲气与气愤,圆瞪了阴鸷的双眼,质问一旁的高常世:公公!不知道这奉茶宫女奉的是什么茶?难喝之极!”
高常世陪笑道:嗯,这是御医院进奉的避瘟汤,因为三日前大兴府发现三个从西域过来乞讨的乞丐,浑身红痘烂疮死在一个破庙里,武侯铺的人得到百姓举报,就地焚尸深埋,但御医告诫,不排除那是痘疮(天花),再加上正值毒月,所以为了有备无患……”
御中府大总管的和蔼可亲没有平息脱脱朔明的怒火,反倒因为他天生一张阴险的大马脸而变得尽是嘲讽之意。
责问道:“这御前的奉茶宫女真是一点儿规矩也不懂么?白陀城的墨玉宫,奉茶宫女都是事先根据来客的喜好奉茶的,更何况是这苦药汤?为何不事先知会一声?”
一席话说的安王都挂不住了,他是结巴,不说话,给高常世使个眼色,高常世下差出宫,天天和安王混在一起,吃喝玩乐,自然对他十分了解,当下会意道:安王爷想说,朔明将军也许有所不知,若是真有痘疮流行,圣驾为避痘,一般不见外臣,今日是因为特别开恩,才冒险召见了咱们。”
安王满意地点点头,端过宫人送上来的避温汤一口灌下去,又用小银叉叉了一个蜜饯放嘴里咀嚼,这是给他做示范。
脱脱朔明悻悻不语,他也不想抛下琉州的军务一直耽搁在这京城,不是皇帝扣下了他的未婚妻子他哪会再进这苇原宫来见皇帝?
皇后看哥哥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得罪了高常世大总管,心里又急又怕,“哥哥怎么了?这避温汤不也是为你好吗?得上痘疮很可怕的!”
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