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雪摇头:“虽然这样,陛下是承荣娘娘的表哥,一向最疼爱她,德仪娘娘又最得陛下看重,事后,承荣娘娘只要哭着说不想出宫,陛下还不由的她?为什么她连争都不争,就急急忙忙去寻死?”
这个……
阴妃和元德仪面面相觑,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说法。
良久,元德仪才愤愤开口:“陛下本来为妹妹喝下合欢酒,却被骊妃娘娘厚颜无耻,抢占先机,她一定在榻上诱惑君王,极尽所能,百般不堪的情状被妹妹听在耳中,自然被刺激的不想活了。”
回忆起那夜的事情,回雪的表情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了,“娘娘虽说的有些道理,可是,奴婢不明白,为什么皇后娘娘当时非要奴婢一个人伺候元承荣娘娘,其他的侍从都去哪了?奴婢一个人拉也拉不住娘娘!”
元德仪道:“本宫问过了,那一夜,下大雨,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都护送貂美人提前回鸿渐宫了,皇后娘娘走的时候,等骊妃娘娘从九曲回廊到白鹭洲的铜雀楼,可骊妃娘娘赖着陛下死活不出来,她只好让妹妹身边的宫人陪着先走了,临走时,把妹妹托付给回雪姑姑你。”
回雪努力回想,呃……当时好像是皇后先打发人来告诉自己务必要把脱脱渔从皇帝身边拽出去的……但这好像不是问题的重点?
她叹道:“奴婢就是个废物,当时死命去拉元承荣娘娘,还被她狠狠推开,摔了一个大跟头。”
阴妃道:“你能拉住才怪,你本来就是骊妃的人,元承荣看见你只有更厌恶。”
回雪:“要是她的贴身宫女团子在,那么人高马大,和男子一样,一定拉住了,元承荣娘娘也不会就那么去了。”
元德仪越听越不对劲:“回雪姑姑的话里一力替骊妃娘娘脱罪,可惜本宫的妹妹被她逼死是事实,不容抵赖!”
回雪双手乱摇:“奴婢可没有替骊妃娘娘说话的意思,事后还狠狠埋怨了她一通!因为,元承荣实在太可爱了,她走了,奴婢心里也深深惋惜。”
阴妃嘴边勾起浅笑:“元承荣可没有白死!陛下从此以后再也不理骊妃娘娘了……”
对于这个说法,元德仪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睛里泪水转来转去,终于滚落在白色的孝服上。
几个人正说着话,一个一瘸一拐的宫女进来行礼,众人一看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九指玳瑁。
她给各位娘娘跪地行礼,被允许起身后,问:“骊妃娘娘不在?”
回雪道:“她更衣去了,马上回来。”
终究是旧主人,出于本能,九指玳瑁关心地问:“回雪姑姑为何不随身跟着?”
“哦,寿康宫的焦嬷嬷带着几个宫女跟着呢,放心吧,你有事找她么?”
噢,九指玳瑁道:“是贤妃娘娘,她如今封妃了,梦芷宫如今正在修茸,暂时没办法住了,她跟陛下提出来要搬进莲渔宫照顾骊妃,陛下答应了她的请求,所以,皇后娘娘派我来跟骊妃娘娘知会一声。”
回雪点点头,“骊妃娘娘一会子来了,我转告她好了。”
九指玳瑁双手奉上一个锦盒,“回雪姑姑,皇后娘娘有话,说莲渔宫骊妃一向治下懒散,一众宫人苦乐不均,闲的闲死,忙的忙死,如今,又要添一个贤妃,只怕回雪姑姑要忙上加忙,特赏赐您西域菖蒲国进贡的兰契香一盒。”
太皇太后刚驾崩,回雪不敢笑,但眼睛已经眯成一条月牙。
双手接过来,热情似火地道:“谢皇后娘娘恩赏!”
打开锦盒一瞧,里面是一个描金嵌南珠的精致粉盒,还没开盖,就香气扑鼻,别说里面的香极其名贵难得,只这盒上的珠子,就价值不菲。
正要打开好好嗅里面的香,就听见有人一声咳嗽,她回头一看,是一个陪着骊妃去更衣的宫女,就急忙盖上那小锦盒,放在腰下的素色荷包里。
过了一会儿,骊妃果然由焦嬷嬷等陪同着进来了。
九指玳瑁见了她急忙过去行礼,又把来意说了。
脱脱渔点点头,即使斋堂里点的檀香,回雪身上的香味极浓,她也嗅到了,耸耸鼻子,问回雪:你身上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回雪见瞒不住,就道:“是皇后娘娘赏的香粉。”
脱脱渔毫不客气:“你最好拿给刘一守瞧瞧,别里面有不该有的。”
回雪脸涨的通红,声音微微激烈:“娘娘!皇后娘娘赏的能有什么问题?您连自己的姐姐都不信?”
哼!
脱脱渔不再说话。
此情此景,元德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疑虑,到底这位回雪姑姑是脱脱姐妹俩谁的心腹?
阴妃扒着她的耳朵低声道:“这还看不出来啊?那香的名字是什么?兰契!说明皇后娘娘把这位回雪姑姑当做自己的姐妹一般……”
元德仪脸色不禁一变……
深夜,由于两个资深孕妇快生产了,实在熬不住了,就以更衣为借口,到篁竹环绕的七贤阁去小睡一刻。
只有脱脱渔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