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美人害我是直接争宠,可脱脱容华她为何要害我?她有把握我若有事,就一定轮到她么?没有!完全没有!而且,象飞伯伯还给她来信,说陛下提携的他们父子,位极人臣,什么事不要太过,侍寝一事,陛下若不是太上心,就看的淡一些。”
“因此,她没一丝理由害我。”
“所以,慧妃!不要再查下去了,想想脱脱容华一个人在芳若宫,和花花草草为伴,贺兰美人常常过去陪伴解闷,想问一些有关香料的事,她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方若找理由,说要买一些正宗的极品麝香,她也会设法要外祖从宫外夹带一些进来的。”
“这些只是你的假设吧?把她往好处想?她至今尚未侍寝,你宠冠后宫,你想她会不嫉妒你?”
追问彻底惹怒了脱脱渔,“脱脱朔华你够了!就算她一时糊涂,她不是别人,是我的姐妹!是伯父的女儿,父亲曾说,象飞伯伯是他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你敢动脱脱鹿乃,伤害了象飞伯伯,我跟你没完!”
她一生气,吓的尊忙道:“这事就到此为止,骊妃她不能生气,慧妃退下!”
有身孕了不起!
慧妃只好悻悻地起来,躬身道:是,陛下。
她走了,斋堂里,良久无人说话,脱脱渔靠在尊的肩头,轻轻哭泣,“陛下,您相信哪一种?”
尊笑道:“第一种。”
“为什么?”脱脱渔挂着泪珠笑了。
尊给她擦眼泪:“既然这么容易猜到是她,她又怎么敢呢?”
太皇太后念经:有道理!有道理!
脱脱渔道:“可是,这事情太可怕,只要慧妃查到鹿乃姐姐头上,即使她是无意的,也会被赐死吧?”
尊道:可见罗织罪名多么容易,冤狱多么普遍!明天,朕就把房弘毅从石堡关调回来,拜监察御史,带着皇城司的人,开始一个州一个州地大范围调查各地方州府县衙的刑狱案件卷宗,重新甄别罪犯,慎重量刑,避免冤狱。
皇帝总是不打在意后宫的小事,他的注意力全在前朝。
脱脱渔急忙道:“陛下,臣妾愿意和房弘毅一起去,微服私访……”
尊道:做梦吧你!
太皇太后也道:你给哀家好好待着养胎!不然拐棍伺候……
又道:“哀家就怕你在宫里树敌太多,这养胎不易,才叫你来寿康宫用膳,没想到这样也给了人可趁之机,那以后,你的饮食就交给马公公亲自负责好了,哀家看着,可别再有什么差池……”
其实太皇太后的慈爱,常常似有若无,但千金之重。
脱脱渔的鼻子酸溜溜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太皇太后,您喜欢……他(她)么?”
太皇太后没回头看她,只是看向低眉的菩萨,“不是哀家喜欢他(她),是陛下喜欢,今日幸亏佛祖保佑,让康拒绝鱼丸,不然,你一直吃下去,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陛下岂不是要怨煞哀家了……”
尊和脱脱渔面面相觑,气氛尴尬。
这时候,马公公抱着康进来了,气喘吁吁,“寿王殿下最近重了好多,老奴快抱不动了。”
脱脱渔道:那是因为他被您精心喂养。
康一进来,斋堂里立刻欢声笑语,不快一扫而空。
后来回莲渔宫,就下起雨来。
雨一直下到天亮还没停,尊把早朝都推了,陪着她。
刘一守又来把脉,笑道:“陛下不必这么紧张,老臣会看着调理娘娘病况,脱嬷嬷亲自煎药,您还是议政去吧。”
尊点点头,吩咐回雪,晓喻六宫,莲渔宫骊妃要安胎静养,任何人不许打扰。
午后,芳若宫里,小雨依旧没停,脱脱容华正在玫瑰园里和储婉仪下棋。
“娘娘!娘娘!不好了!”
脱脱容华看是自己的掌事公公,那么惶急,满头大汗。
“怎么了?”
“内管监的厉半山厉公公来了……”
“他来做什么?”
刚问了一句,就看见厉半山已经领着一群内监进来了。
脱脱容华看见他脸上从额头到嘴角的一道疤,就吓的尖叫起来。
储婉仪还比她胆子要大一些,就问:“厉公公,什么事阿?”
厉半山行过礼,躬身道:“回婉仪娘娘的话,奴婢奉华太后娘娘之命,彻查贺兰雪投毒加害骊妃娘娘一事。”
哦,原来如此。
储婉仪又道:“可是为什么要搜芳若宫?贺兰雪她住紫宸宫。”
“是的,娘娘,紫宸宫绿倚轩已经搜过了,从贺兰雪的住处搜出了一些当门子,据宫人交代,她的主人所用的极品麝香,就是从您这里买的。”
说着,一挥手,“搜宫!”
脱脱容华已经吓得不会说话了,她制作各种香料卖,自然宫里也有那东西,贺兰雪缠着买一些,她只好答应了,可是,做梦也想不到,贺兰雪会用它来害人。
“可是,可是……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