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了,只是三碗面而已,下次军爷还请多多赏光……”
不行!
尊的拒绝让脱脱渔发愣,伙计都说不要了,你还不依,你有病吧你!
“不是的,咱们就为三碗面欠人家这么大人情,又不是一桌子山珍海味,这多划不来!”尊悄悄在她耳边嘀咕。
“你要怎么样?把我留在这里刷碗?”脱脱渔冷冷道。
尊笑道:哪里舍得娘子大人?
他这么说,却做了更过份的事,将她的一只脚抬起来,薄鹿皮小靴子脱下,裤腿挽高,那个同心脚链一瞬间就到了手里。
伙计看那雪白的罗袜收口是穿着纱质花边的丝带,看来这个娇小个子的是个女孩子。
眼见手里多了一条金链子,他忙道:“军爷,就算要付账也要不了这么许多,待小的去掌柜处兑换通钱……”
尊:“不必找了,多出来的以后会常来吃面。”
是!军爷。
伙计笑口常开。
脱脱渔和流风最后一点联系也被强行扯断,眼睛里含着委屈的泪光,他抱她走出去,低声道:完完全全属于朕,好么?
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在床上,这个人即使在最激情的时候,也保持着一份清醒,如猫刺探老鼠一般探究自己的每一个表情,焉知不是为了流风?
她噘嘴道:“不……要!”
他大笑:听着就像要!
伙计遇到了奇怪的人,在身后冷笑:“哼!就这德行,在宫里当差?曹秉鲲大将军看见就咔嚓了!”
预测这两个半瞎再也不会来了,他把金链子踹在怀里打算据为己有。
因为好奇,酒楼二楼的雅座,居高临下,瞧着出了门口那两个人,高大的男子把女孩子抱上马,自己也上马,面对面,不知说了什么情话哄着,不高兴的女孩儿就转怒为喜,把他脖子搂住,笑语盈盈,状极亲密。
忽见南面岔路尘土飞扬,快速驰来一队侍卫军,当中簇拥一人,银色蟒袍半金甲,身背神弓,腰跨宝剑,威风凛凛,正是曹秉鲲大将军。
伙计觉得自己是个乌鸦嘴,说老曹老曹到,这么迎面撞上,这对野鸳鸯马上就要死了。
哪知曹秉鲲将军没有举起宝剑当胸穿个窟窿,反而滚鞍下马,领着一群侍卫军黑压压跪地行礼,站起来之后,肩带挽袖,亲自牵着马缰绳,步行相随。
那群侍卫军远远跟在后面……
伙计瞠目结舌,吓的腿软,靠在桌子上,能让镇国大将军,长信侯曹秉鲲下跪又牵马坠蹬的人,会是谁呢?再联想此人的年龄。
老天!好久哆哩哆嗦从怀里掏出金链子,大叫:“掌柜的!今儿个收了无价之宝!”
失去了“无价之宝”,脱脱渔如同和过去告别。
一路上,倒坐在马上,把头埋在尊的怀里,都不忍看熟悉的街道。
曾经和流风,宇明,回雪,四个人,说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后来,回雪被辱,宇明另娶,流风喜欢上了朔华姐姐,而她则选择远走天涯。
天真岁月终究抵不过残酷的现实,一转身,曲终人散……
“你在想什么?”
尊摸着她的头发,因为她的神色有些凄楚。
“嗯,嫔妾怀念,从前在大兴府街头称王称霸的光辉岁月……”
揉乱她的头发,尊忍不住笑道:“真不要脸呐!还光辉岁月,都是流氓打架斗殴……”
一直进了凤阳门,尊下马,抱她下来,送到轿辇里坐好了,他要去勤政殿议政。
脱脱渔忽然想起一事深有忧色,“陛下,刚刚宇明哥说大兴府盐价上涨的厉害,难道是父亲封锁了盐州,并州……”
盐州盐,并州铁,占金凉国官盐铁的三分之一,截流盐铁,会使金凉国本就萎靡不振的经济,雪上加霜。
尊转移话题:“你快去看康吧,不是想他了么?”
她点点头,坐着轿辇,一径进内廷。
到寿康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看见康在迎春园里推着木质的学步车,蹒跚学步,
马公公领着一群宫人在后面亦步亦趋。
脱脱渔过去,抱起来康,亲他的小脸蛋:“小宝贝儿,虽说会走了,也不能走的太多。”
康咯咯笑,指着天上的飞鱼和燕子风筝,“妈……看鸟……”
马公公躬着腰,低声笑道:“贵嫔娘娘,您又成了议论的中心了,连自己母亲忌辰都没参加,还跑到蓝山行宫疯去了。”
消息传的真快……
“马公公,本宫给你带了西胡炉他们家的第一炉芝麻饼,放到北葵堂了。”
对吃货来说,这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马公公一熘烟跑了。
午后,下起小雨来,脱脱渔在育儿室,给康喂饭,给他念故事,陪他午睡,结果孩子没睡着,她自己却先唿唿大睡了。
晚膳后,看着康洗了澡,睡了。
脱脱渔过去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