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晨出了流风殿,瞧见元承荣居然还在,在冷风里冻得直打喷嚏。
就道:跟本宫来。
来到邻近的听风阁,命人拿酒来。
事实上,皇帝今夜临幸骊贵嫔,这是重要的事情,莲渔宫的人都等着听宣,没一个敢睡觉,美酒佳肴都是预备好的,提防皇帝忽然要用宵夜。
宫女提着食盒,送上温酒和十几碟小菜,另有十七八样点心,及果盘,躬身告退。
元承荣看见宫人都退下去了,急问:“长公主,您看到陛下和骊贵嫔娘娘正在做什么?”
樱晨一拍大腿:你都想不到!他们居然……
居然什么?
居然……
这关子卖的,让元承荣跳脚,“您要把人急死么?”
“皇帝哥哥居然在批奏折。骊贵嫔在给他磨墨……”
嗐!
元承荣被这个讨厌的公主气死了。
“我就说嘛!骊贵嫔娘娘刚刚因为行为放荡,被陛下嫌弃,打入冷宫,怎么会一出来,就被临幸?”
樱晨点头严重同意:是呢,无趣极了!
她一脸失望,可是元承荣却笑得脸上梨窝深现,心花怒放。
这要不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公主进去瞧,还真的冤枉了皇帝。
元承荣太小,不胜酒力,连干三杯西域烈焰酒就醉了。
樱晨是越喝越清醒,看着听风阁外一大片楼宇上,云彩里,一轮马上要圆的月亮,痴痴想。
她在想一个人,一个老天知道立刻就会用雷把她劈焦的人。
这都要怪他今夜不知检点,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目睹了他那最隐密的一面。
或者说,这世上的男人她见多了,没有哪一个有那样的权力,那样的相貌,那样的霸气,那样的冷傲。
那样也算了,背地里,他却是天下第一撩拨女人的高手。
不对比不知道,她的一大群男宠,都是小白兔,她不知道征服一窝兔子有什么成就感,人家脱脱渔,征服了一头雄狮。
想像着皇帝不穿衣服的男风,阿!老天,打雷劈死我吧!
然而,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她在宫里帮着脱脱渔争宠,入戏太深。从前她也爱流风,只要睡了男宠,就淡忘了。
她想到了海棠九。
于是当夜就借口自己的婆母邱夫人得了急症,出宫了。
第二天正月十五,海棠九献演过后,也出宫,被迎进了公主府。
进公主府之前,他就听说公主喜新厌旧的厉害,三天换一个男宠,一辈子也不会再瞧第二眼。
关键是,她还变态,每夜叫男子把她五花大绑,用皮鞭抽打,玩牧人放羊游戏。
想想,她爱你的时候,叫你抽她,虐待她,她翻脸的时候呢?还不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海棠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发现传言也不全对。
公主最热衷的,是玩儿将军强上女俘虏的游戏,好吧,不论是羊,是女俘虏,都差不多,拿着皮鞭抽就可以了。
可是,公主非让他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比如:让朕把你这女俘虏压在身下娇喘!
还有:朕要横扫千军,大赦天下!
只有皇帝才能自称朕吧?难不成?
他想都不敢想,怕诛九族,无论如何不敢说出那些大逆不道之语,气的樱晨公主大发雷霆之怒。
后来,拗不过公主,只好道:“不如,公主赏奴婢一颗红丸,吃了也许就敢了。”
哪知公主阴森森地瞪他一眼:“你是说,对本宫没什么兴趣,要吃红丸才能雄起?”
他毫不害怕,微微一笑:“对奴婢兴意阑珊的是公主殿下罢?”
樱晨惊异地看着他,胆子这么大的男宠?第一次见,看来不是小白兔,是一头小狐狸,可还是离雄狮差远了。
她有了一点驯服他的*,自己倒吞了两颗红丸,发做之后,像个疯子,拿着皮鞭狠狠抽海棠九,嘴里胡言乱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段极长的*过后,她的火总算是发泄尽了,如一滩泥,躺着睡了整整一天。
醒来的时候,浑身剧痛,就像是从地狱之门爬回来。
初春的阳光自淡色的帷幕斜射进来,一半天青,一半金黄,金黄色照在海棠九熟睡的脸上,他睡着了,更像流风。
可她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了。
有没有,像皇帝哥哥那样的人,光芒万丈?
这都哪跟哪呀!她趴在床上,捶打着,苦恼地哭了,禽兽不如!
海棠九被她捶床的的抽泣声吵醒,睁开眼睛,冷冷道:“公主殿下,奴婢被您打的皮开肉绽,您反倒哭了?”
樱晨从没打过人,她都是被男宠打,因为那些男人的胆子实在太小,要是不训练他们的狠劲儿,他们就成了娘们了,她只是想找一个真男人。
抱歉……
她抱着他,主动亲他的脸。
男人厌烦地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