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啪啪啪,啪啪啪!”叫好声刺耳,不和谐的大巴掌拍起来,那是储良辰夫妇,他们吃东西不忘喝彩,可拍了一阵,又讪讪停下,寻思这宫里的人好无礼,人家弹完了,连手也不拍。
还是他们夫妇俩的掌声打破了人们的迟疑,潮水般的掌声跟着响起来。
内监拉长音:太皇太后赏……
阴山举着一杯酒,到太皇太后跟前躬身一礼,打趣笑道:“这曲子上次在才女宴上听流风大人奏过,即使臣是外行,也听出了慧贵人娘娘只是天赋异禀,指法纯熟。而当日流风大人所奏除了神乎其技还包含一片深情,更胜一筹,可见这徒弟终究超不过师傅去,所以太皇太后当日没赏流风大人,今日倒赏了慧贵人娘娘,臣看太皇太后有些偏心呢!哈哈哈!”
太皇太后和他干杯,也笑道:“哀家赏她不是因为她弹的比流风好,而是因为她忍着恶心还能弹的这么好。”
阴山哈哈大笑:“果然,太皇太后的话臣不懂,您是说慧贵人认为这首曲子恶心还是作曲的人比较恶心?”
太皇太后只不过随口一答,因为慧贵人真的最近妊娠反应十分厉害,常常呕吐的什么也吃不下,不提防阴山就把话说的这么不堪,她没去看流风和脱脱渔二人的脸色,只看脱脱象飞和夫人气的满脸铁青,不想也知道,他们一定觉得脱脱家的脸都被骊贵嫔丢光了。
索性就道:“慧贵人怎么认为哀家不知道,但哀家认为恶心的是流风大人!什么《风动莲渔》?脱脱渔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配得上这样天籁般的曲子么?传哀家喻旨,从此这曲子改名叫《风动莲环》,收到哀家的回忆录里!”
她的一席话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太皇太后问发懵的流风:“怎么?流风大人不愿意?”
流风急忙离席,过去跪在中央,“当然愿意!臣闻听太皇太后年轻的时候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堪比杨贵妃,所以常恨出生的太晚,不能一睹芳容。”
太皇太后被美男夸的大为舒服:“比喻的很贴切!巧的是哀家闺名就是玉环!来人,流风大人为哀家写曲子有功,赏玉带一围。”
流风谢恩赏。
豫王妃也笑道:“贱妾倒可以作证,太皇太后年轻那会子,的确可以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众人才知道《风动莲环》的含义,敢情以后这曲子被太皇太后掠为己有,成了流风大人专门为太皇太后写的了。
阴山见太皇太后连消带打,把自己的话轻轻揭过去了,就顺势道:“唔,臣也认为这样的好曲子只有太皇太后才配得上。”
此时,皇帝身边的妃子一个个告退,更衣的更衣,补妆的补妆,准备节目的准备节目,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脱脱渔只好过去给他斟酒,尊小声道:“居然有人跟你抢男宠哎?”
不要脸!脱脱渔暗自扭了他一把。
“哎呦,你谋杀亲夫么?”尊吃痛,拍了她屁股一巴掌。
尚宫局的司正过来小声提醒:陛下!您太傲了!
“他傲个屁!胡说八道才对。”
那司正举着盘子立即大声道:“骊贵嫔娘娘对陛下出言不逊,罚银五十两!”
脱脱渔笑着拔下一枚金钗扔到里头。
估计是司正今夜的罚钱任务没完成,一直盯着最不守规矩的人。
众人终究不知道,骊贵嫔说了什么话被罚。
后面的歌舞一个比一个精彩,都是嫔妃们平日苦练的结果,为的是引起皇帝的瞩目。
储婉仪从小没那个条件学琴棋书画,却绣的一手好绣做,一幅《锦绣河山》,那是临摹当时最有名的画师储丹青的画,巨型长方帛之上,用淡色彩丝绣成山河树木,沟染皴擦,莫不栩栩如生,叫人叹为观止。
七八个宫人举着,展示在众人面前,人人赞叹不已,她自己也有几分得意,这幅图她和宫人们呕心沥血,日夜赶工,整整绣了几个月。
她跪在皇帝面前,把那叠好的绣品高高举起献上,哪知皇帝连瞧没瞧,高常世只得过去收下。
储婉仪没想到,强忍着眼泪,默默退下,只觉得这样子都引不起皇帝的注意,她此生无望了。
她没引起皇帝的注意,不代表她的父母不行,也许是宫里的膳食实在太精美绝伦,也许是她父母进宫之前饿了三天,风卷残云,把面前的菜吃的精光,这也怪不得他们,宫里的吃食少而精,若真要认真吃起来,一桌都不够一个大肚汉吃的。
一层层金银器皿码的老高,桌子渐渐空了,实在不雅,司膳猝不及防,只得把别的桌子上没动的菜肴匀过来一些,可他们夫妇俩以为剩下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撑的躺着动不了,直求饶。而且还喝高了,储良辰嘴里嚷着:“这是要撑死人么?有钱也不能这么吃!”
司正过来高声道:“储良辰殿前失仪,行为不检,有失官德,罚俸银一个月。”
储良辰哈哈大笑,从怀里拿出几个明晃晃的大金珠扔到盘子里:“老子有的是钱!把你们这里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