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东城婉儿大哭起来,指着凤辇上骂道:干嘛打我家里的人?等我告诉皇帝姑父,杀了你这个女人!
她骂的痛快,东城夫人唬的魂飞魄散,这些话是威胁,就和谋逆差不多!
可是此地离皇后中宫还远,更没办法去通知皇后来。
果然,凤辇上的人哈哈大笑:自己撞刀口上啦?皇后娘娘一天到晚,一付道貌岸然的样子,她母家的人,原来是大逆不道的逆贼!
东城夫人跪地苦苦哀求:容妃娘娘,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大人不教,孩子怎么会懂?”
辇上还有一个声音,并且把厚厚锦绣帘幕掀开,原来,阴山的女儿阴贵人也在。
来人!护容妃娘娘凤驾!
她一声喝,太监们自然会意,这句话足可以把三人打的半死。
那名掌事公公像拎小鸡般拎起东城婉儿,左右开弓,两个耳光,扔到了地上。
东城名琴挣扎的披头散发,钗环横斜,怒道:你们怎么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东城夫人跪地磕头出血,大哭道:孙女年幼无知,冲撞了娘娘们,您们要打,只打老身罢了,求求您饶了两个孩子!
哼!家教不严,生出那种小畜牲来,还居然有脸求情,给本宫狠狠打!看她们东城家还狂不狂了!
容妃和阴贵人齐声喝道。
是,娘娘!
眼看内监们已经不理倒在血泊里的六名轿夫,拿着棍子走过来……
东城夫人一张脸铁青,高髻凌乱,嘴唇抿的紧紧的,像老母鸡一样把小女儿和孙女护在翼下,等待着那一顿乱棍,不过,她不知道让女儿做什么狗屁皇后有什么用?太皇太后宠的这两个阴家姐妹在宫里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脸被打的红肿的东城婉儿从祖母的胳膊下,眼看着众内监拿着染满鲜血的杠子逼近,象一个个恶魔,吓得连叫也叫不出,眼睛一闭,等死了……
住手!
千钧一发,有人喝止。
内监们闻声,停下,看见一个“翩翩美少年”,头发马尾束金环,穿着黑色骑射服,外罩宝蓝色刻丝貂绒鹤氅,脚下一双宝蓝色绒靴,骑着一匹白马,面如美玉,冷峻清丽,手里拿着一个缠金丝的马鞭子。
当下,一起跪下:“骊宫太后娘娘万安,雾大,恕奴婢们接驾延迟。”
“你们在做什么?挡在御道中间。”
内监们因把事情说了。
东城夫人原想着被容妃阴贵人打一顿也罢了,可是,偏偏遇到了脱脱颜飞的恶魔女儿,那今天祖孙三人的性命算是交代了。
领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给太后行礼,却说不出话来。
脱脱渔噗嗤一声笑了,对东城婉儿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后娘娘,臣女东城氏婉儿。”小女孩儿哭着回答。
“婉儿,本宫今天没带侍从,你愿意做我的侍从么?”
东城婉儿被她的美丽吸引,做梦似地点点头。
好。
脱脱渔下了马,用马鞭指着容妃的凤辇,“去,替本宫把她们的凤辇也烧了!再把这些没长眼的内监活活打死!”
东城婉儿重重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那些内监却吓得浑身发抖,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太后娘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脱脱渔对柔福宫掌事秦寿道:“怎么?要本宫过去给你的容妃娘娘请安?”
眼看骊宫太后娘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寿陪笑道:太后娘娘,您没乘辇,今天又大雾锁宫,所以奴婢们没瞧见您的凤驾,还望恕罪!
他的话刚说完,辇上容妃的居高临下,“太后娘娘,别说您即将下嫁出宫,就现在,你穿的这一身,臣妾们也不会下来給您见礼。”
脱脱渔笑道:容妃这话没脑子,本宫是没穿太后服制,也没乘凤辇,不过,随身带着太后的绶印,你到底要不要下来呢?
容妃和阴贵人对视一眼,只得双双下了辇。
太监设蒲团,她们跪在太后面前:骊宫太后娘娘万安。
脱脱渔道:“即使要离宫了,本宫还是要劝你们几句,宫规里没有那么一条,宗(尊)老爱幼,是因为,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并且应该做到。你们今天拿种种规矩难为皇后母家的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鸡蛋里挑骨头,那将来你们母家的人进宫,旁人也这样,哼!苇原宫里面的人还有什么品行和操守可言?那不就连下三滥的赌坊娼寮都不如了吗?”
你!
容妃和阴贵人被严厉地教训,跪在寒雾里瑟瑟发抖。
柔福宫掌事公公秦寿道:“太后娘娘说的是,不过,东城小小姐指着鼻子威胁容妃娘娘,要告诉她的皇帝姑父,杀了她,这句话大夥可都听的清清楚楚了!难不成,这样的孩子也要姑息?”
脱脱渔忍不住骂粗话:“**的,要是有人无缘无故把本宫的轿子烧了,家人打死,本宫能亲自上去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