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您快一点儿让皇后松口阿,流风哥哥都等急了……”
脱脱渔和老人并排跪在菩萨面前。
这么急阿?不要脸的丫头!
太皇太后翻了一页经书,嘲笑道。
脱脱渔正色道:太皇太后,据说豫王妃和祁王妃前几日进宫见过皇后了,她们要干什么,您不会猜不到。
太皇太后点点头,阴山他们,威逼着皇后把脱脱渔嫁给豫王活不了几天的世子。
事已至此,脱脱渔索性坦白流风深夜到大福殿送药一事。
因为,东城临父女恨流风哥哥私进内廷,有悖臣子之礼,自然会选择和阴山一伙意见一致。
太皇太后听说,瞪了她一眼:还有脸说!流风怎么可以这样鲁莽?即使有君命,他也应该推辞,难道,他连几天都等不了了?
脱脱渔道:他只不过是因为看着臣妾受罚,急得糊涂了而已。
太皇太后笑道:东城临父女虽然极重礼教,一旦涉及礼法宫规,但也不是卑鄙小人,硬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往火坑里推,所以,她们的提议被皇后拒绝了,你就等着做流风的新娘子吧。
啊!脱脱渔吃下太皇太后给的定心丸,拍拍胸口。
心情愉悦地去成修馆,学生们坚持上太后的课,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关键是她比江华还不按套路出牌。比如她坐在那里一个时辰,看江华从前编的那种官府查禁的小说,看一会儿,就笑:这……怎么可能?这老江也太能扯了,曹操曹丕曹植父子三个抢甄宓……
不过从这里抄一段书斋里应该不会发觉,还是不要了,那些人安上尾巴就是猴……
过后,她能揪出谁看了她多少眼,谁支着耳朵听她的话了,她说,罚你们出城郊打柴十捆。
那些纨绔自然自己不去,打发自家的奴仆送来。
她也不管,只要你送,就收。
下午,她把一张纸贴在讲板上……
“本宫看见《庄子.盗拓》里有尾生抱柱,至死方休。要是你们跟女孩子约会,你会那么傻,洪水来了,抱着柱子不撒手么?”这是所有教书先生绝对不会在书斋里讲到的话题,一个是根本不考这样的题目,第二,正在蠢蠢欲动的年纪,老头子们避之犹恐不及,哪会涉及?但这是所有学生最感兴趣的,尤其是和一个惊人美丽的妙龄少女讨论。
意见一致,太傻了,先跑,等洪水退了再来呗。
“可是,女子会为了他这么痴情感动到哭。”脱脱渔道。
白斩鸡道:女人就是这样,哭完了,找个人嫁了。生一大堆孩子,书生就白死了!
那是赞美他有诚信的美德吧?一个寒门子弟怯生生地说。
“他只顾着自己的诚信美德,他的母亲他就不顾了?那他的孝体现在哪里?”一个学生问。
寒门子弟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娘死了。”不知谁接了一句。
“那两个人有病吧?明知道当地常发洪水,还要约在桥下,约在山上不行吗?”
“命不好到哪都是个死,山上一个炸雷,又有泥石流……哈哈哈”
“要是那个女孩子如太后一般国色,小生情愿抱柱而亡,赚美人珠泪。”
气氛实在太热烈,除了有几个开始大谈自己的情史,居然还有人举着《祁王夤夜私会月信师太》那样的小册子,念上几段。
这本书可不是自己和宇明编的,脱脱渔听了,心想,哪个丧心病狂的尼姑会叫那样的名字?要不是她脸皮厚,都快受不了了。
白斩鸡趁机问:太后的心上人是不是独眼梁王?
看来李轻怜的戏广为流传,百姓中毒太深。
她只好回答是。
群情激奋,快说说,这个人说的是不是皇帝?因为他从前就是独眼,又是凉王。
脱脱渔大摇其头:“那只是戏里为了迷惑大家胡编的,事实上他确实是一个独臂将军,而且已经战死沙场了。”
这……
“切!直接说是个打仗水平差劲儿的死鬼不就完了么?那么胡编,骗了多少百姓的眼泪!”
脱脱渔:“要是直接说死了,那后面还有的演么?”
也是!
太后,您长的这么美,皇帝他老人家知道么?
脱脱渔答:“皇帝日理万机,后宫无数,本宫还没有幸一见。”
“别见,听说是一个美男子呢!”
“太后娘娘下嫁,人选有了么?”
脱脱渔摇头:“皇后娘娘做主,她定就行了。”
“别呀!您看看我们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合适您的?”
“嗯,都合适……”
又是群情激奋。
白占吉一瓢凉水兜头浇下:别被太后娘娘的外表骗了,实际上,我爹老白板见了她都吓得直哆嗦。兵部邱秋的邱大公子,满大兴府无人敢惹,他养的獒犬见人就咬,却被她一刀剁了狗头,还把邱大打了一顿,从此邱大见了